梁祯淡道:“就住这吧,反正都到这里,谁还会认得出这那传闻中已经伏诛人。”
从楼梯上去,上房在客栈三楼,房间尚算干净,梁祯踱至窗边,打开半窗户,晃眼朝外头看去,后头都是纵横排开单独院子,最远处院落进进出出有不少人正在忙碌着,还有官兵打扮人把守着。
他轻眯起眼睛,看片刻,叫个人进来,吩咐道:“去那处看看,是谁下榻在那边。”
“诺。”
刻钟后,梁祯派去人去而复返,禀告与他:“是定国公带着家眷,他们也是大约半个月前启程离京回南边,等脚程快些,正赶上。”
家丁去与客栈掌柜开房间,原本想要个单独院子,可不凑巧,最后间院子个时辰前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上房却还有几间,问他们要不要。
梁祯进门之后便在楼大堂里随意捡张桌子坐下,跑堂给他奉来热茶。这个镇子大,离江南又近,南来北往人很多,客栈生意很是火爆。正值饭点,大堂里坐不少人,操着天南海北方言闲聊唠嗑,很是热闹。
梁祯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就听离他最近桌似乎是北方来商人,正在说着这段时日轰动整个大衍逆王被诛案。
“这位异姓王也才二十有四,真真是年轻有为,两年之前还是他力将当今陛下推上帝位,可惜为人过于张扬,碍皇帝眼,这不就倒霉。”
“听人说,京城里直有传言这位异姓王是先帝那啥……私生子,要不怎能年纪轻轻手握重权,又得封异姓王,可这没过明路就是没用,到头来还不是给他人做嫁衣,赔夫人又折兵,这天家事,当真是啧啧……”
曾经与自己提过,是他爹留给他唯念想。
祝云瑄将东西接过去,握在手心里下意识地摩挲着,眸色微沉:“……在哪捡到?”
那小太监答道:“回陛下话,奴婢方才做打扫,在坐榻下捡到。”
祝云瑄轻抿抿唇,没有再问。
梁祯从前送给他东西都在他们屡次争吵中摔碎、没,如今他人走,留下却只有这串不起眼佛珠。
“定国公……”梁
“可不是,也听人说过,传得有鼻子有眼,都说先帝喜欢极这个私生子,可再喜欢他毕竟不跟先帝个姓啊,这先帝去,新任皇帝哪能容得下他,拥立有功都没用,命都没也当真是叫人唏嘘。”
“可说到底他也是自找,谁叫他拥兵自重,试图劫持软禁皇帝,不过是成王败寇罢。”
这些商人十分大胆,大概是因为此处天高皇帝远,才叫他们议论起朝堂之事甚至皇帝私事,言语间这般毫无顾忌。
听到最后,梁祯晃着茶杯,轻勾勾唇角,自嘲笑。
家丁过来将掌柜说告诉梁祯,问他是留下来还是换间客栈。
长久沉默后,祝云瑄将之挂到案头件摆件上,静静看片刻,移开目光。
半月后。
烟雨蒙蒙,已近黄昏,马队停在客栈外头,立刻便有小厮迎出来招呼。
梁祯从马上下来,跟着家丁告诉他这是这个镇上最好客栈,今夜他们就住这里,明日再往前走,过江,便是江南地界。
梁祯不置可否,没有多问,抬脚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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