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将人送走就能逐渐淡忘、释怀,到如今才发现,切都是徒然。
就连‘暥’这个看似祝云璟随口喊出名字,也是当日孩子病危时,他心烦意乱之下在纸上写下字。
日日安。
这是他对那个孩子唯期望
再吩咐高安:“给他换个干净些地方住,多拨几个有经验会照顾孩子嬷嬷过去,别再叫人亏待他。”
高安告诉他祝云琼已经在偏殿睡下,祝云瑄点点头:“让他睡吧,等他醒,就送去新安排住处,你盯着点下头人。”
“诺。”
高安应下,麻利地去吩咐**办事情。
祝云琼睡觉醒来,被送走之前再次被祝云瑄叫到跟前。望着小孩带着畏惧与感激晶亮双眼,祝云瑄心中更软些,抬手摸摸他脑袋:“去吧,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缺什就来与朕说。”
出祝云瑄这个哥哥,怯生生地望着他,祝云瑄将人叫到跟前,问他道:“你平日里都吃不饱饭吗?为何要砸麻雀?”
小孩摇摇头,耷拉着脑袋,回答他:“嬷嬷不给吃,只能吃她们剩下,饿,就偷偷砸麻雀,砸中就从树上翻出去捡回来,趁着她们不注意烤吃。”
祝云瑄拉起他手,看看他满是青紫痕迹手臂:“这怎弄得?”
“嬷嬷打,不听话她们便打……”
祝云瑄冷目光,没有再问,叫方太医将人带去偏殿诊脉,高安已经回来,与他回报说都问清楚,九皇子这些年都被关在那座宫殿里,那里虽非冷宫却与冷宫无异,里头统共也没几个伺候人,都是混不吝,见没人管他便怠慢虐待他:“陛下放心,奴婢已经叫人将那些胆大包天东西都押下,过后会重新安排些人过去伺候九殿下。”
小孩乖巧地应下,与他谢恩:“谢谢皇帝哥哥。”
祝云瑄微怔,嘴角难得地泛起丝笑意。
打发走祝云琼,高安将刚刚收到信递过去给祝云瑄,是祝云璟寄来,这几年祝云璟依旧每两个月会寄来封信,在信中事无巨细地与祝云瑄说起关于那个孩子点滴,即便祝云瑄回信里从来都避而不提那个孩子。
三年前祝云璟带着才刚满月孩子独自去南疆,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在南疆待半年,孩子那身从胎里带出来毛病基本都好,只还比别孩子体弱些,后头这几年细细调养下来,已经与寻常孩子无异。
祝云瑄再未见过那个孩子,?午夜?梦回时只有那日孩子从他怀中被抱走时嚎啕大哭模样,每次他看着祝云璟写来信,想象着孩子可能相貌,心头空洞和茫然便更深分。
祝云瑄不言,神色愈加黯几分。
两刻钟后,方太医过来禀报,他已经给九皇子仔细看过脉象,这孩子在长身体这几年亏身子,落病根,以后都会身子虚,只能慢慢调理着,想要痊愈怕是没可能。
祝云瑄?时?无言,方才在回来路上他心里几番起杀机,到此刻,忽然又心软。
总归还是个孩子,身子骨也不好,便是留着他条命也没什,就当……就当给他暥儿积福报吧。
怔忪片刻后,他叮嘱方太医道:“以后按时去给九殿下看诊,要用什药直接开就是,不要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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