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璟捡起飘落地上字条,看完就拧紧眉:“这是……?”
祝云瑄咬着牙根解释道:“是梁祯字迹,暥儿是被他给抱走。”
祝云璟:“……”
无论如何,孩子被亲爹抱走总好过当真落入贼寇手中,这算是不幸中万幸,祝云璟稍稍松口气,看眼神色愈发难看祝云瑄,踌躇问道:“你打算怎办?”
“……若不去,他不会把暥儿还回来。”
梁祯笑着应下:“是伯伯做,暥儿喜欢吗?”
小娃娃很诚实地点点头,盯着那些兔子玩偶看阵,眼泪又开始啪啪往下掉,“不要小兔子,想要爹爹,呜……”
梁祯将孩子抱到身上,帮他擦着眼泪又是无奈又是好笑,这爱哭个性还当真是和祝云瑄模样:“爹爹晚上就来,你乖点,不要哭,要不爹爹看到会生气。”
“真吗?”小孩儿吸着鼻子,强忍住眼泪不敢再哭,“爹爹真会来吗?两个爹爹都会来吗?”
梁祯心下不是滋味,摸摸他脑袋:“晚上你就知道。”
梁祯进门时,妇人已经将眼睛哭成核桃暥儿哄睡着,梁祯站在床边看阵,微蹙起眉低声问妇人:“孩子有没有受伤?”
“没有,就是吓到,当时跟着侍卫太多,只能用点非常法子,少将军勿怪。”
“罢,你退下去吧,去叫人做些孩子能吃东西,会儿等孩子醒送过来。”
“好。”
妇人离开后梁祯在床榻边坐下,手指轻轻抚抚暥儿睡着后红扑扑脸蛋,唇角勾起小道弧度。
祝云璟劝说话到嘴边,想想还是算:“行吧,叫贺怀翎带人埋伏在周围,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
祝云瑄轻抿起唇没有再说,目光落在字条上那只几笔勾勒出来兔子上,停须臾,眼中情绪转瞬即逝。
亥时四刻,马车低调出总兵府,路往城东海边而去。
城东只有座早就废弃民用码头,这带海面风浪大,海边奇石巨磊也多,般人都不爱来这里,入夜之后更是荒无人烟。
今夜却是个难得好天气,月朗星疏,海面上风平浪静,除偶尔拂面而过微风
暥儿眼巴巴地瞅着他:“今天有坏人来抢暥儿,是伯伯把暥儿救回来吗?”
梁祯脸不红心不跳地点头:“是。”
他这说小孩儿便就这信,钻进他怀里攀住他胳膊,泪汪汪地与他道谢:“谢谢伯伯。”
梁祯笑着捏捏他鼻子:“乖。”
总兵府。
小孩儿直睡到申时才醒,嘴里喊着“爹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醒来,看清楚坐在身旁是谁,先是愣,继而放声大哭:“要爹爹父亲……呜……”
梁祯将人抱起来,轻拍着孩子背耐着性子地哄他:“暥儿乖,伯伯就是暥儿爹爹……”
“不要伯伯……要爹爹……呜呜……”
“乖儿子别哭,伯伯给你做小兔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梁祯说着像变戏法般,将十几个竹编各式模样兔子玩偶摆到暥儿面前,小家伙双眼里还蓄着大泡眼泪,呜呜咽咽地哭到半瞅到那些兔子倏地停哭闹,瞪大眼睛,伸手过去挨个摸摸,再泪汪汪地看向梁祯:“伯伯做小兔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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