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祝云瑄纠纠缠缠这多年,他心中所受煎熬半分不比祝云瑄少,在遇到亲生父亲之前,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去用心对待自己爱人,他自以为是占有和逼迫,只会将人推得更远。这是他这些年孤身人,反反复复地受着煎熬和折磨,才终于想明白道理。
祝云瑄说这三年每天都在想他,想起他就难受,不想他也难受,他又何尝不是,最痛苦时候甚至想过回去大衍回去京城,将祝云瑄绑来,就这将他绑在自己身边辈子,可他也清楚,若是他当真这做,死人不是他便是祝云瑄。
他没有与祝云瑄说过,三年前他刚跟父亲相认时,父亲曾劝过他早日娶妻断心思,不是为叫他生儿育女传继香火,只是怕他日后过得太寂寞,像他父亲样寂寞辈子。他没有答应,他与祝云瑄较劲,也在与自己较劲,他最终没有输,祝云瑄也没有输,他们为彼此妥协,都赢过去自己。
知道暥儿存在时,他痛痛快快地喝个酩酊大醉,三年来第次睡个好觉,连梦里都是笑着
以来第次在梁祯怀中安然入睡,他做梦,梦里场景不断变换,却都是实实在在刻在他心底最深处记忆。
他在冷宫看到兄长假死后尸体,天都塌下来,被人强行带回寝殿路上,梁祯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方帕子,叫他按住额头上不停淌下血,那是他第次见到这个人,浑浑噩噩中连对方长什模样都没有看清楚。
他跪在朝堂之上,周围是吵吵嚷嚷群臣,他父皇高坐在御座上,冰冷目光审视着他,他被人下套办砸差事,无数幸灾乐祸人在等着他被皇帝厌弃处置,他又愤怒又无奈,百口莫辩,梁祯站出来,寥寥几句话,帮他撇清罪责。
他闯进甘霖宫皇帝寝殿,恳求他父皇不要撤去他母后宫中牌位,被他父皇不留情面地痛斥,他在寝殿外雪地里从天黑跪到天明,想要求他父皇收回成命,直到昏迷失去意识,是梁祯将他背回去,亲手给他喂药。
那时他才十五岁,父皇不喜、母后早逝、兄长落难离宫,他被迫夜间长大,去接触那些他不愿意接触明争暗斗、尔虞诈,他身边只有个亦敌亦友梁祯,他喜欢他、爱慕他,明知不应该,却控制不住那颗因为他,而重新火热跳动起来心。
后来那些痛苦和难堪他已不愿去回想,连梦中也不愿再记起,十年时间,梁祯给过他最初那点温暖,他直铭记在心,亦如同那份最初心动。
梁祯直没睡,将祝云瑄揽在怀中,瞬不瞬地盯着他睡颜,不舍得移开眼睛,情欲退去后满心欢喜中,还夹杂着些许不真实空洞和怅然。
他从来不是多愁善感之人,这刻却真真正正地体会到面对挚爱时,那种莫名其妙患得患失。
祝云瑄在睡梦中眼角沁出眼泪,不知道他梦到什,梁祯轻声叹,低头温柔地帮他吮去。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在梁家被虐待着长大,心中只有仇恨,知道自己身世后活着目也只剩下报仇,他确实做到,他恨人都得到报应。唯意外,只有祝云瑄,这个仇人儿子,却成他怎都放不下,甚至叫他走火入魔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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