暥儿也不知是不是听懂,噘起嘴巴:“父亲坏,父亲不想要暥儿。”
梁祯:“……”你这个小没良心。
祝云瑄心下不忍,叹道:“罢,总归是们亏欠他。”
于是事情就这定下,暥儿便直在甘霖宫西配殿住下来,时不时还要去打搅祝云瑄和梁祯帝后夜生活,直到他十二岁出阁讲学,自己主动提出搬去东宫,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回朝第二日,皇帝便在大朝会上正式宣布立后、册太子之事,并下令礼部择吉日举行大婚仪式和册封大典。
嬷嬷太监们喜气洋洋地出门来恭迎太子,他们都是新调配来伺候暥儿,俱是反复筛选过身家清白、老实能干之人。放眼望去,乌压压几十人,暥儿有些被眼前架势吓到,拉着祝云瑄衣裳躲到他身后去。在总兵府时,伺候他人就很多,但比之现在,依旧是小巫见大巫,小孩儿并不习惯被这多人围着。
祝云瑄示意高安留下给众人训话交代规矩,抱起暥儿进里头去。
小孩儿已经没先前兴致,闷闷不乐地抱着祝云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句话不说,祝云瑄拨弄着窗下兔子形状风铃,问他:“乖宝宝,看这个,喜欢吗?”
暥儿抬眸看眼,点点头,又趴回去。
祝云瑄无奈笑,梁祯伸手将人抱过去,刮下儿子小鼻子:“小东西又闹什脾气?”
出京时还是初春,回到京中却已然入秋。
看着坐在身侧大小,祝云瑄眸中带笑,起起伏伏心绪在这刻,终于彻底安定下来。
御辇停在甘霖宫外,祝云瑄牵着暥儿下车,小孩儿看什都稀奇,眼珠子几要转不过来:“这里好大好漂亮呀!爹爹,这里就是们家吗?”
祝云瑄笑着摸摸儿子脑袋,从前他觉得深宫冷清寂寞,与牢笼无异,但是如今暥儿却说,这里是他们家。
嗯,他们,家。
木已成舟,即便如今满朝文武都已知晓,未来皇后萧念就是当年那以谋逆之罪被处斩
小孩儿红眼睛,委屈巴巴地说道:“不要嬷嬷,只要爹爹父亲。”
梁祯无言以对,他真想打这小崽子屁股怎办?
祝云瑄踌躇道:“要不们再带暥儿睡半个月,毕竟刚回来,他估计不太习惯这里,等他适应再说吧。”
梁祯好笑道:“都快四岁大,不去东宫就算,还要天天赖在龙床上,没见过谁家太子是这样。”
东宫?从甘霖宫到东宫乘步辇都要刻钟,将暥儿扔去那里,估计明日就得跟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梁祯走上前来将儿子抱起:“走,父亲带小宝贝进去开开眼。”
祝云瑄离京这大半年,甘霖宫里修葺新,小孩儿看得眼花缭乱,扭着身子下地,里里外外地跑来跑去,东摸摸西看看,眉开眼笑。
梁祯亦是感慨颇多,笑着与祝云瑄打趣:“谁能想到,臣妾还有这个福分,能再回到这里。”
祝云瑄懒得理他,牵起暥儿手:“爹爹带你去看看你寝殿。”
暥儿住处就安排在他们寝殿旁西配殿里,早已收拾妥当,各种装饰摆件都按着暥儿喜好点缀其中,廊下挂着鸟笼里还有正在鸣叫黄鹂,从前庄严肃穆冰冰冷冷甘霖宫也因此多些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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