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过来仰头口闷,自己去厨房把杯子冲冲。田婶儿在厨房,说不用他洗杯子,要给他水果吃,他摇摇头又转身去外面站着。
“这小孩儿咋回事?”田毅压低
陶晓东哭笑不得,大人倒也不用刻意去掺和小孩儿事,他们有他们解决方式。陶晓东周末特意空出时间陪弟弟,田毅叫他们过去吃饭,陶晓东拉着他俩去。
田毅哥是哥哥好朋友,还在读书。
陶淮南挺喜欢田毅哥声音,他说话总是笑呵呵,爱笑人招小孩儿喜欢。
他抱着陶淮南飞两圈,然后说他沉。
“这都瘦多。”陶晓东看着陶淮南说,“上个学折腾瘦不少。”
周五放学陶晓东就来接,年级小朋友们牵着小火车出来,陶淮南明知道自己看不见,还是脸朝着大门方向,心里急得不行。
个个送出来,到陶淮南出来时候,陶晓东直接掐着他腰单手夹着抡圈。陶淮南又想哭又想笑,手搭在哥哥胳膊上,指腹稀罕地挠来挠去。
陶晓东把他放在脖子上,陶淮南骑着脖子,两手捧着哥哥脑袋,揪着哥哥耳朵。陶晓东只手抓着他脚,另外只手搭在迟苦肩膀上。
陶淮南撒欢儿样地叫哥哥。
陶晓东侧过头在他小胳膊上轻咬下,又捏捏迟苦脖子,问他小烦人精气人没有。
找条枕巾,从栏杆中间穿过去,让他俩各自牵着头。
陶淮南每晚睡前都把头握在手里,听不到声音就动动,迟苦如果没睡话也会动动。
明天就能回家,哥哥下午来接。
陶淮南又有点想哭,他牵着枕巾轻轻抽两下。
迟苦动动,陶淮南小声叫他:“迟苦。”
“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刚上学都上火。”田毅捏着陶淮南胳膊上肉玩。
天大杯牛奶现在都减量,老师不让喝那多。学校牛奶有点稀,味儿淡,不好喝。
陶淮南早饭吃不下太多,也不爱吃鸡蛋。他喝牛奶习惯,现在牛奶不喝那多,到上午总觉得饿。
跟哥哥絮絮叨叨地说半天,田婶儿赶紧给弄两杯牛奶过来,笑着说:“快点给们小南续上。”
陶晓东往后仰着喊声迟苦,让他过来喝牛奶。
“可没有。”陶淮南小声在上头说。
迟苦在底下摇摇头。
小孩子是最奇奇怪怪生物,他们敏感细腻,心思虽说好猜,可有时候大人也真摸不透。
这俩小自打从学校回来就又谁也不理谁,迟苦总是离人远远,陶淮南跟他说话他在远处待着不吭声,陶淮南之后也不说。
这俩回家就像还没上学那会儿样,中间这五天在学校手牵着手时间好像都不存在。陶淮南只跟十爷爷块玩,偶尔听见迟苦声音就侧侧头,见他没有停下来意思,就又转回去。
话音里已经带哭腔,迟苦在那边说:“你可别哭。”
他说话听起来总凶巴巴,陶淮南撇撇嘴:“想哥。”
迟苦不搭理他,陶淮南都习惯,不理拉倒。陶淮南放开枕巾,翻个身。
迟苦在那边闭上眼,困得不行。枕巾压着角在脑袋底下,陶淮南动他能感觉到。
陶淮南翻身闭会儿眼睛,片刻之后还是转回来,又把枕巾牵起来虚虚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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