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开
口：“睡没睡着？”
陶淮南睁开眼，跟他说话：“没有呢。”
说话
时候眼睛还在无意识地动，迟苦突然伸手盖住他眼睛。
“干什
呀？”陶淮南以为迟苦跟他玩儿呢，还笑滋滋，伸手过来捉他手。
“眼睛别动。”迟苦按着他眼睛，陶淮南睫毛在他手掌下面抖抖，迟苦又重复
次，“别动。”
保持得很好，冷眼眼根本看不出他是个盲童。
盲童难教育，除文化方面传授难度以外，也包括塑造他们得体礼仪和形象。小孩子行为习惯多数都来自平时所见，看到才会跟着学，盲童看不见，所以经常会做出不得体不正确动作和行为，如果不在初期及时强制他们改掉，到后期形成习惯就更难改。
在这方面陶晓东管他很严厉，陶淮南胆小，也听话，让他改他都会用心改。
陶淮南盖着自己小毯子，准备要睡。
迟苦上完厕所回来，陶淮南叫他：“迟苦。”
他语气又有点不耐烦，凶巴巴。
陶淮南很听话地把眼睛闭得紧紧，也不笑，小声问：“怎啦……”
平时偶尔皮皮，说话回回嘴，那都是跟亲近人撒娇。陶淮南说到底还是胆子小，迟苦真凶他也怕，手搭在迟苦手上，老老实实地不敢动。
迟苦并不答话，只是手直按着陶淮南眼睛，直到他慢慢睡着。
迟苦走过来，陶淮南拍拍自己床：“你在
这里坐会儿吧。”
宿舍奶奶知道他黏人，也没拦着。
迟苦坐在他旁边，陶淮南闭着眼睛准备要睡。只手习惯性地攥着他俩床头间枕巾，另外只摸着迟苦胳膊。
迟苦坐会儿，突然弯下身来盯着陶淮南看。
陶淮南不知道，眼珠在眼皮下面左左右右地慢慢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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