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在那边有点不耐烦地说他：“别絮叨。”
陶淮南有点用力地闭
下眼睛，做个瞪
动作，也觉得迟苦烦人，又稀罕地攥着手机舍不得挂。
个电话黏黏糊糊地打半个多小时，陶晓东在外面都听笑，平时也没见他俩那
多话，这还煲起电话粥。
挂电话之前迟苦说：“行
回去。”
“你别回，你去家老房子住呗……”陶淮南已经从坐着换成趴着姿势，“就咱们小时候那儿。”
迟苦停两秒，然后说他：“小事儿精。”
“谁像你啊，”陶淮南抠抠手机背面，嘟囔着说，“你多不事儿啊，你最干脆，说走就走，看你可高兴。”
迟苦又笑，声音里带着笑意说：“就知道打电话你就得这样。”
“那你别打。”陶淮南说。
“那挂。”迟苦说。
陶淮南抿抿唇：“知道是你。”
“嗓子哑？”迟苦听着像是在走路，有点喘。
陶淮南问他：“你在干啥？”
“溜达。”迟苦笑声说，“躲迟志德。”
“你还笑……”陶淮南听见他笑就不乐意，“你挨打吗？”
也不像从前折腾得那快。
陶淮南自己拿题本摸着做题，做完也不知道给谁看，陶淮南手又伸进裤兜里，随便按按什键，听听声看关没关机。
没关，哥早上说还剩半电量呢，就天天待机什都不干，再放三天都够。
陶淮南把手机摸出来放在桌子上，就放在自己题本旁边。其实他手机能干事儿挺多，可是陶淮南没有玩手机习惯，手机盲人模式也没那好用，他要干什跟迟苦说就行，要查什看什迟苦都能给他念。
陶淮南做题做不下去就戴着耳机摸会儿手机，也没什好玩，他个瞎子，游戏也玩不成，能玩成他也玩不进去，不感兴趣。
“昨天在那儿，被你本家叔当仓库，里面全是耗子。”迟苦又想起什，和他说，“窗框上都是冰溜子。”
陶淮南小声地“哇”下，之后又说：“你又不怕耗子，你别回家。”
“你别管。”迟苦不跟他聊，“挂。”
陶淮南低低地“哦”声
陶淮南马上皱眉拦着：“别别。”
迟苦估计刚跑过，笑起来时候就能听出喘得厉害。他在电话里还挺能笑，不像平时在家总冷着个脸。
“那边冷不冷？”陶淮南坐在床边，坐得溜直，跟迟苦说话。
“还行。”
“你戴着帽子。”陶淮南叮嘱他，“要不冻耳朵。”
迟苦说“没”。
通上电话，听见声音，啥都忘。刚开始还别别扭扭地端着架子，几句话之后陶淮南还是变调，端不住软下来。
“你什时候回来？”
“还不知道。”迟苦说，“迟志德还没有要走意思。”
陶淮南咬咬嘴唇内侧，闷声说：“每天都难受，干什都不对劲。”
又过两天，陶淮南才终于接着个迟苦电话。
嘴上说着生气不原谅他，可电话响时候扑腾下从床上跳下来去够充着电手机，陶晓东在外面听着还以为他摔。
“喂？”陶淮南屏着呼吸接起来。
迟苦声音隔着电话传过来，从陶淮南耳朵里钻进来，顿时哪哪儿都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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