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小声说:“谁放呢?”
迟骋把他推回去:“背题,别打听。”
迟骋不跟他说,陶淮南看也看不见,不是盲文信他摸也摸不出来。
到这时候他和迟骋好像就被隔在两个世界里,这两个世界联系靠视线,可是陶淮南没有。
迟骋太优秀,他又聪明又好。他帅不帅陶淮南不知道,对陶淮南来说他是帅,因为他声音好听。
迟骋十七岁生日那天,陶淮南早上刚到学校,就听班里女生都在窃窃私语,他们被团悄悄话声音围绕着,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问迟骋:“怎啦?”
迟骋说没事儿。
陶淮南于是转头去问后桌齐暄:“你们在说什啊?”
女生们倒是不瞒他,笑嘻嘻凑近他耳朵小声说:“有人往你小哥桌上放礼物,还有封信。”
顾他们,现在哥走半个月都没事儿。
晚上回来洗澡收拾完基本上也就十点,陶淮南睡得早,迟骋有时候还学会儿习。
班级QQ里还有人在说话闲聊,陶淮南把QQ退,躺在床上听书。迟骋在房间里学习,笔不停地写着题,偶尔翻下页或是咳下,这些细碎持续声音让陶淮南觉得很安心。
从夏天到秋天,从秋天到冬天。
迟骋生日过完就到冬天,生日那天迟骋给他奶奶打个电话。
这优秀男生好像谁喜欢他都不意外,谁不喜欢呢。
陶淮南眨眨眼睛:“真啊?”
“骗你干什,你自己摸呗。”
陶淮南转过来,伸手往桌上摸。盒子和信都被迟骋塞桌斗里,陶淮南摸半天没摸到什。
“有信吗?”陶淮南问。
迟骋说:“别管。”
老太太对他向来抗拒,生苦难生活过下来,觉得迟家所有人都是疯子。这也是因为那年迟骋回去短暂两个月里做那些事儿,他偏执和狠劲儿还是随迟家根,老人对他更多是厌恶,而不是想念。
迟志德回南方,迟骋也在城里不回来,只有她个人生活才能让老人真正觉得消停。迟骋年给她打两三次电话,每次说不几句就挂,迟骋不是爱说话人,老人也没话跟他说。
到陶淮南这儿就不样,别人跟迟骋没话说他可有,这就是个活话匣子,迟骋要是让他说他能坐旁边说天。
迟骋又十七,陶淮南好容易跟他同岁短短几个月,就又被落岁。
有时候陶淮南会觉得自己好像直在追赶他,年又年地努力追,赶上段时间,然后又被落下小段。那小段时间像是迟骋站在原地等等他,等他赶上来才继续行走,很像这多年里迟骋对他又凶又沉默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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