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分他远远不够,陶晓东没有让他去特教学院,道道申请交上去,加上齐医生托熟人递话,最后陶淮南被允许去上学。
齐医生甚至答应他:“读研时候来医学院亲自带你。”
陶淮南吃惊地朝着他方向,失笑着摇头。
“别摇头,”齐医生在他额头上弹下,“别灰心,咱俩那点小秘密你不能忘。”
“没忘,都记着呢。”陶淮南认真说道。
汤索言知道他想到什,握着他手腕给吹下,问:“这管用?”
“啊,”陶淮南点头,“管用。”
在不说话时候,陶淮南会坐在迟骋学习椅子上,坐就是天。
有时候是板板正正地坐直,有时候是蹲坐在椅子上抱膝。
他不那恐惧睡觉,只是仍然睡不着。睡不着时候也会来这把椅子上坐着,偶尔会背对着桌子跨坐,用后背抵着桌沿,脸朝着椅背方向。
看着上大学,你也跟着?”医生笑笑,“该撒手时候得撒手,别不舍得。”
陶晓东也笑笑,看着陶淮南说:“没不舍得。”
陶淮南主动拿起盲杖,只是还不太适应,总是磕磕绊绊。
没有人直牵着他,小时候在盲校学盲杖用法早忘光,他得点点重新学。
从前走在路上都看不出来他是个盲人,总是很体面男孩儿,现在也终于贴上盲人标签。走起路来不熟练,有时候用盲杖没探出障碍,可能会在地上摔个跟头。
“那就行,说话算数你也得算数,要不就完。”医生说。
陶淮南牵牵嘴角,点头道:“会。”
他从来不避讳在家里提起迟骋,哥哥也不避着他。
哥和迟骋有联系,陶淮南有时候能听到哥给他打电话。他不会刻意凑上去听,也不会故意躲开。
哥说迟骋被录取,说个学校,陶淮南轻轻地“哇”声,笑着说:“太好啦。”
陶晓东摸摸他头和脸,什都没说。
陶淮南去他们本地所本学校学心理。
他知道哥哥陪在他后面,于是会马上回头安抚地笑笑说:“没事儿,没事儿。”
胳膊上曾经那些浅浅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只是伤口在他身上印子向来难消,平时坏个小口子都要很久才能看不出,这次估计也还要过两个月才能消干净。
学着用盲杖走路,胳膊腿上又重新摔出身破皮伤,手碗也在摔倒时候硌坏。陶淮南被汤哥处理好伤处,习惯性地在手腕处吹吹。
汤索言笑他:“像个小孩儿。”
陶淮南也笑笑,摸摸汤哥给他准备护膝,轻声说:“吹吹就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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