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
，”陶晓东没心没肺地在电话那头说，“
开免提。”
晓东满肚子都是心眼儿，他分明就是故意
。陶淮南挂电话之后揣起手机，在原地发半天
那年冬天陶晓东经常在外面出差，天天忙忙叨叨过得很有奔头。
十二月初迟骋生日，陶晓东
早订机票飞趟北京。陶淮南并不知道，他在齐医生医院里帮另外位盲人咨询师做着记录，完成之后给哥打个电话。
陶晓东接起来时候他那边乱哄哄，陶淮南问：“在干吗？晓东。”
陶晓东说：“没事儿，怎
你说。”
“别忘打电话，”陶淮南提醒他，“苦哥生日。”
陶淮南早已经适应个人走路，尽管路上盲道上总有障碍，也经常是不通，可陶淮南总能个人摸索着朝向正确方向，实在辨别不清还可以问路人。
跟从前比起来现在固然是不体面，不像从前那样看不出是个盲人，可渐渐学会怎像个盲人那样活着。
那年十月份，陶淮南生日时候，夏远哥给陶淮南弄条拉布拉多。
是条有证导盲犬，很乖。前主人要有宝宝，把它遗弃，转手送人。
它第次见到陶淮南就贴在他腿边，咬着自己牵引绳往陶淮南手里送。陶淮南惊喜地蹲下来摸它，拉布拉多用鼻子顶他手心，微张着嘴呼哧呼哧地看着他。
这样很不自在，也没那想要这些同情和鼓励。现在无所谓，反正他们确实乐观又努力。让别人看到也没什，不丢人。
然而乐观小孩这年里却出点小意外，过小路口时候被车给碰。车迅速从他身前飞过，刮上他盲杖，陶淮南被那力道带得跟着摔出去，在地上滑好几米。
肩膀、胳膊和腿都擦伤，不过好在没大伤。
那车撞完人跑，陶淮南自己站起来，也不知道盲杖哪去，瘸着腿摸到路边，坐在地上给哥哥打电话。
直到周围有人注意到他，帮他把远处盲杖捡回来。
陶晓东在电话那边笑着说：“都到北京。”
陶淮南听见他跟旁边人说：“还提醒今天你生日呢，怂样儿吧。”
陶淮南呼吸立时加快，舔舔嘴唇。
陶晓东问他：“还带别话不？”
陶淮南搓搓手机，说：“就带个生日快乐吧，健康平安。”
陶淮南和它玩好会儿，可最后还是没有留下。
“留着吧，平时走路也能带着你。”夏远哥捋着拉布拉多脑袋，跟陶淮南说，“这样方便，省得有时候你摸不清方向。”
陶淮南还是摇头：“不用，夏远哥。”
导盲犬贴着他腿蹭他，陶淮南再次蹲下来摸它，和它说：“辛苦，小天使，你会有个好主人。”
陶淮南到最后也没有留下它。
那次陶晓东气疯，路口监控、周围店家监控，凡是能调他都给调出来，到底还是把那车给找着。
后来怎处理陶淮南不知道，哥也没跟他说。
这事给陶晓东弄出心理阴影，不敢再让陶淮南个人出门。陶淮南反而点没害怕，摆摆那只坏胳膊：“哎呀你净能大惊小怪，走。”
陶晓东捞住他：“你等会儿，送你。”
“可不用你送，”陶淮南背著书包，拿好盲杖，“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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