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他把自己锁进房间里。
整整两天,陶淮南没听到过点声音,他每天都在重复着刺伤别人和看起
陶淮南每次都会想,如果他也变成个盲聋人,他会不会选择像那个盲聋小孩样活着,靠手去辨认简单物体来大概得知些信息,自己沉进深海里,靠着每天被迟骋和哥照顾着吃喝拉撒,来继续和这个世界唯联系。
陶淮南那爱听迟骋心跳,在他能听见时候,他不止次地想把自己装进迟骋心脏里关起来。被迟骋心跳包围着让他觉得踏实,只有那样才踏实。
陶淮南已经越来越狼狈,他渐渐露出更多端倪,但是哥哥们都忍着他,不愿意在高考前惹他。
陶淮南焦灼地希望这切快点结束,也在每次恢复听力时候希望这是最后次。
迟骋亲他时候陶淮南总是深深地吻他,小哥真变很多,不那爱发脾气,生气之后只要陶淮南变乖他就还能纵容地抱着,小哥变柔软。
们都纵着他。某次迟骋摔他耳机,陶淮南知道他或许是生气。陶淮南最不想骗他,他对迟骋撒每句谎,每句装出来愤怒和不耐烦,都是割在自己身上刀。
随着听不见次数越来越多,时间越来越长,陶淮南开始变得恐惧。
他每天都在手机上查着资料,查癔症性耳聋,查过往病例。盲人模式没那好用,有些软件完善得好,可网页不行,上面字和链接都很多,经常会点错。陶淮南在密密麻麻文字中寻找着能够安慰自己内容,在它们身上找寄托。
治不好那多,他们都抱着能治愈心态,彻底迈进失聪人群。
黑暗和寂静是所有负面情绪温床。
陶淮南特别、特别爱他。
到高考前夕,陶淮南失聪已经严重到以天为周期,早上睁眼就听不见,整天都恢复不过来。
希望渐渐被磨得没有,那种只能通过气流轻微变化和身边衣料被子摩擦才能知道有人来感觉,让人透不过气。陶淮南不知道是真有人来还是他太敏感导致幻觉,只能在每次感觉到时候,无论真假,都皱着眉说句“现在不想说话”。
如果真有人来会被他刺这句,如果没有人来,那他就像个对着空气说话精神障碍患者。
高考最后天下午,陶淮南完全是在无声中考完试。伪装那多天沉默,装那多天心理问题,他倚着椅背装太累睡着。
在听不见时间里,陶淮南最大感受就是孤独。那是种绝对、不留任何余地孤独。孤独之下产生绝望、恐惧,和强烈窒息憋闷感。
每次听不见时候,他都会捂着耳朵,想起那年见过那个盲聋小孩。他活得像个小动物,在自己世界里封闭地满足着。奶奶说他永远停在婴儿时期,那样也未必不好。
陶淮南也想起小时候盲校那个萨克斯吹得很好男孩,他得到过,听见过,所以回不去婴儿状态。从十二楼跳下去时候,定也是害怕。
陶淮南比起那个萨克斯小男孩,他得到过更多,牵绊也更多。
他有哥哥。晓东现在有汤哥,可迟骋什都没有,迟骋只有他。陶淮南和迟骋是绑在起个整体,迟骋永远不会放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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