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淮南挑起眉:“弟弟不能听?”
“不能。”陶晓东推他去洗漱,“赶紧收拾完上班。”
陶淮南又上三天班,季楠终于把人撺掇齐,说周六晚上要聚聚。这是毕业之后人最齐回,高中小群里只有两个在外地定居还没回来,剩下全回来。
有变化大有变化小,陶淮南那天出门没带盲杖,直牵着迟骋手。
石凯昨天回来,前些天直没聚就是等他,凯哥不回来季楠不张罗。石凯直没太变,只不过在北京待几年,现在看起来更沉稳。
在某天陶淮南嘴巴又坏早上,陶晓东看看他俩,沉默过后叫声“苦哥”。
迟骋看他:“怎哥。”
“之前咱俩还欠着次唠唠,有这事儿吧?”陶晓东手上沾着水,也没说得太正式,像是只随口提。
迟骋没想到哥突然说这个,有点意外,说声“有”。
“那改天找时间咱哥俩唠唠?”陶晓东笑着用胳膊肘磕磕他,“直还没机会。”
“不怕你恨,不原谅也没事儿,”陶淮南摸着迟骋睡衣,慢慢摩挲,“当初让你太疼。”
迟骋胸口那道疤陶淮南直不敢碰,因为那道疤,他连心跳都不敢再听。
“你多会说。”迟骋剪完花,把花瓶摆在架子上,低头收拾着剪下来花枝。
陶淮南笑下,说:“那咋办,说也恨不说也恨,多说点要是能让你解解气也行。”
迟骋收拾完站起来,回室内。
头靠在他胳膊上,闭上眼睛。
爱恨都是真,这点都不冲突,人多奇怪。
陶淮南吻吻他胳膊,轻声说:“你恨可以,但是你别难过。”
迟骋看他眼,陶淮南抬起手去摸他脸:“你可以骂损,不理也行,就慢慢哄,你别自己难过。”
迟骋垂下眼看手里花,没说话。
季楠搭着石凯脖
迟骋安静会儿,之后说“行”。
不怪迟骋意外他突然提这茬,这事儿其实是陶晓东想差。陶淮南那嘴真不是小狗咬,是自己坏。冬天天气干,陶淮南嘴破皮,被他自己咬皮给咬出血。
可哥说要唠唠迟骋也没回绝,应下来。
陶淮南不知道他俩要唠什,之前他俩是什时候约好陶淮南也不清楚。他有点迷茫地问:“你俩有啥秘密还得背着人说啊?”
陶晓东说:“说点哥哥们事儿。”
陶淮南坐在原处发呆,迟骋走阳台变得更冷。
“进来。”迟骋在里面叫他。
“来。”陶淮南把垫子放回去,也出去,关上阳台门。
迟骋虽然嘴上说着还恨,可除他自己别人是看不出来。在两个哥眼里他俩现在挺好,迟骋温和,陶淮南能哄。
现在陶淮南就像个向日葵,天天围着小哥转。哥和汤哥都排不上,顾不上他们。
“做梦时候,总是会梦到时间回到五年前,梦里总是抓着你不让走。”陶淮南闭着眼睛慢慢说,“梦里还有你,睁开眼睛都不愿意醒过来,还想再睡会儿,醒就什都没。”
他说到这儿,迟骋突然笑下。
陶淮南问:“你怎笑啦?”
迟骋说:“没什。”
连梦都是样。只不过迟骋每次醒就是彻底醒,马上坐起来结束这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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