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陷入长久寂静,迟骋微低着头看陶淮南,直看着,直看着。
陶淮南手心都是汗,两个人交握掌心渐渐变得潮湿寒凉。
帽子还遮着迟骋半张脸,只露双眼睛。
陶淮南外套给迟骋,身上只有件毛衣,毛衣里穿件衬衫,弯下去脖子处露出衬衫领子,手腕处也露着窄窄截衬衫袖边。
他直是个体面精致男生,小时候可爱,长大温和。
句解释。”迟骋喉咙有些发干,他皱着眉又咳下,“是不是该有个理由给。”
陶淮南缩在那里,没打算瞒什,嘶哑着说:“你听只会更恨……小哥对不起。”
“恨不恨是事儿。”迟骋盯着他说,“确实舍不得你,想看你笑,想对你好,可这让觉得……”
那个尖锐字含在嘴里又咽下去,迟骋话没说完就收口。
这多年迟骋连着说这多心里话次数并不多,他不喜欢剖析自己,从小就穿着护甲人,说多就显得走心动情,这很狼狈。
现在他在迟骋视线下发着抖,不敢抬头,以个狼狈姿态面对着此刻沉默。
司机师傅也知道现在不是停车时候,没有比现在多绕绕路更理所当然时候,他不绕像是显得不近人情。他把广播关,车厢里静得像是乘客都睡着。
车在黑漆漆街道上慢慢转着。
迟骋刚开始是看陶淮南,后来靠着椅背闭上眼睛。他转开头,脸侧向车窗方向,喉结小幅度地上下滚动,却个字都没说。
对面转弯车灯晃,刺眼灯短暂地打进车里片刻。闪而过转角处,迟骋眼尾不明显地闪过瞬光。
今天这番话或许是因为酒精,也可能是他最近沉默就注定会有这次爆发式问话。
陶淮南已经被堵在个死角,迟骋咽下去那个字,比打他巴掌都来得更难受。喝酒迟骋陶淮南招架不住,不舍得他再说更多。
“当时……”陶淮南后背弓起道脆弱弧线,攥着迟骋手说,“听不见。”
陶淮南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聋。”
司机猛地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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