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啥时候能过?”陶晓东也愁死,说,“不看你弟,你这不还有哥呢?”
“知道,哥,”那会儿哥俩坐在台阶上,迟骋跟他说,“等能过劲儿自己回。”
胸口疤表面上年淡过年,但心里那条却依然清晰。
迟骋从来不跟人提他弟弟,周围人只知道他有个哥,且哥俩关系不错。
他开始自己做项目,也开发过几个小软件。
迟骋连呼吸都忘,亲眼看着陶淮南刀划下去。
陶淮南刀割在迟骋灵魂上,迟骋有几分钟时间,连话都没说出来。
“当岁月和美丽,已成风尘中叹息,你感伤眼里,有旧时泪滴……”
迟骋把手机连上充电器,室友在宿舍里抢票,发动全宿舍帮他块抢。
“哎迟哥,过年你回家不?今天帮抢明天帮你抢。”室友说。
他们参与对方人生,对世界所有感知都是牵着手起。
他们在小房间里关着门亲吻,在没人家里互相摸索着感受。陶淮南跨坐在迟骋腿上,下下地亲着迟骋嘴。
“小狗……”陶淮南含着迟骋嘴唇,咕咕哝哝地叫着只属于他们之间称呼,眼神里带着迷乱情意,说“你抱抱”。
迟骋摸摸他后背:“这不抱着呢?”
陶淮南侧过头去含他耳垂,轻声说:“永远爱你。”
嘶哈哈地喊疼。
迟骋捏着他,动作放得很轻,棉签上沾药膏,仔细给涂层。
烫伤膏涂上油乎乎不舒服,陶淮南轻声说:“还疼……”
迟骋低头给他吹下,呼口气。
陶淮南先是笑下,再过几秒就动动腿。
有人问他:“迟哥你为什总研究盲人项目?这费力不讨好啊!”
迟骋刚开始没答,后来别人又问几次,迟骋才不经意地说:“因为弟是个盲人。”
迟骋跟石凯都在北京,他们偶尔会见面。
石凯每年寒假回家前都问迟骋回不回,要不要起订机票,迟骋从来都说不
“不用,”迟骋翻开本书,淡淡道,“不回家。”
“过年也不回?”室友惊讶地问。
迟骋只说个“嗯”。
哥来很多趟北京,晓东永远是亲哥。
有次晓东就差硬拖着迟骋上飞机,迟骋最后还是没回,只说:“哥过不去劲儿,回去也得走。”
迟骋笑下,说:“你少气点人就行。”
“好久不气你,”陶淮南邀功样地问,“乖不乖?”
“乖。”迟骋喘着气,吻吻他。
乖小孩发起狠来比别人都狠。
迟骋站在房间里,靠在墙上。眼见着陶淮南从床垫下面拿出把裁纸刀,轻轻地捋起袖子,胳膊上道道,全是深深浅浅刀痕。
他在迟骋手里渐渐变样,男孩子反应骗不人。迟骋动作顿下,陶淮南舔舔嘴唇,伸手推开迟骋手:“好好。”
迟骋手里棉签被他碰掉,陶淮南把旁边被子扯过来胡乱往自己身上蒙,声音也蒙在里面:“行抹好,关灯关灯。”
迟骋看着他,陶淮南把露在外面截小腿收进被子里,不知道害臊小孩儿难得觉得不好意思。
“露水挂在发梢,结满透明惆怅,是生最初迷惘……”
捆在起长大对兄弟,亲密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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