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适野眼前亮,吹声口哨:“比还棒!”
他站起来,绕着温别玉看两眼,觉得漂亮归漂亮,但好像单调点……俞适野退后两步,找找老裁缝配饰盒,从盒子中拿出支蓝宝石玫瑰领针,替温别玉别上,又低头解下自己同色宝石袖扣,同样安到温别玉身上。
这样整理完毕,俞适野把人拉到穿衣镜前,站在温别玉身后,双手搭在对方肩膀,陪对方同打量镜中自己。
他越看越满意,比自己买到套合适西装还要愉快,双手先拍拍对方肩膀,又托起胳膊,扯扯对方衣袖,再来到腰臀位置,整理上衣下摆。
俞适野笑道:“万没带呢?就在门口,也不花多少工夫。”
温别玉沉吟:“你要去做服务业话,肯定有饭吃。”
俞适野摇摇手指:“不不,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个人是正常审美,就有饭吃。”
几句话过,短短路程结束,两人进婚庆公司,俞适野先带温别玉去楼化妆间,这里等着位秃顶老裁缝。这位老裁缝手艺精湛,眼光独到,制作出来衣服总让俞适野满意,他之前也曾将人推荐给安逸,可惜安逸有自己用惯牌子,不太喜欢这种私人制作。
俞适野同老裁缝嘱咐:“就是这位,帮替他准备三套西装,套结婚用,白色,和那套凑对;另外两套普通酒会用,后天就要。”
对象,俞适野这回既不想拖也拖不起,于是当晚分别之际,直接约对方在第二天早在婚庆公司见面。
他来得稍早,到达目地时候,工作人员倒是都到场,正在忙忙碌碌,温别玉还不见踪影。
他也不急着进去,索性倚在公司门口,慢悠悠吸根烟。
灰白烟雾自薄薄唇缝呼出,凝结在正飘着雨早晨,氤氲模糊男人面容同时,也为前方雨织世界,再罩上层烟拢薄纱,里头切,朦朦胧胧,似假还真。
雨帘底下,上班车子哧溜来去,每过辆,就溅起朵污浊水花。
老裁缝拿起眼镜,眯着眼,像X光那样上上下下扫视温别玉回后,才说:“时间紧,只能拿现有试试改改。”
俞适野:“先凑合用用,回头再麻烦您给他好好做几套合适。”
老裁缝轻轻颔首,拿起软尺开始替温别玉量尺寸。
俞适野退到外头,抽本杂志,边看边等,没过多久,帘子重新拉开,换好衣服温别玉走出来。
白色西装将身材妥帖勾勒,稍长头发略作整理,恰好弯搭在衣领,扣到最上颗扣子领口似乎有点勒人,温别玉微昂下巴,扯扯衣领,正露出段天鹅颈。
俞适野看着看着,突然看见温别玉。
隔着茶色车窗与灰黑马路,路旁人看着车内人,错目间,他停留原地,车子继续向前,车里人再看不见。多像他们过去,是两条并不平行直线,自顾自前行着,于点交汇,再分道扬镳。
人生三大错觉之,总以为会和谁永远在起。
俞适野沉思着,发现车子缓缓停在前方停车场,他望眼下雨天,顺手将剩下半根烟按灭在垃圾桶,再拿起旁边雨伞,小跑到车门前,为人遮片干净天空。
正要跨出车厢温别玉抬抬头:“有带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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