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
无论他问俞适野,还是俞适野问他,都只有这个答案。
温别玉没有回应,直到办出院手续,开车离开医院上马路时候,才侧头看眼副驾驶座人。
凌晨马路上,没有多少车辆,只有杆杆路灯和树木,不分昼夜地守卫这个城市。
那些路灯光,穿过浓密叶片,在俞适野脸上打下斑驳影。
温别玉看不见对方表情,也或许这就是此刻对方表情。
“俞适野……”他说声。
“不是第次。”俞适野掀开被子,坐在床沿找自己鞋子,随口同温别玉说话,顺便解释下自己刚醒来时态度,“国外有是过分热情人。每回倒霉,谁不太认识又特别积极地从头到尾陪在身边,八九不离十,就是凶手。所以刚才看见你在,才这诧异。”
“你……”温别玉正要说话,眉心突地紧皱,“你在干什?”
俞适野没有干什,他穿好鞋子,站起来走两步,没感觉有任何问题后,直接撕下手上吊针,说:“行,回家吧。”
温别玉拦住俞适野:“你才刚醒来,至少要让医生过来检查下有没有后遗症。”
俞适野轻巧绕过温别玉:“自己身体,有没有后遗症还能不知道?走吧,累死,只想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休息。”
老总沟通私事宜。
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反正两家公司晚上才谈场合作,他就直接让两家公司开展积极深入全方位战略合作,把晚上谈拢数目直接扩十倍上去,还让对方答应帮忙全力推广新S系列养老线产品。
视屏里那位鹰钩鼻老头大概真被自己儿子气得不轻,他全不还价,撑着有点变形脸,口答应俞适野所有条件,即刻切断视屏。
视频结束下秒钟,赵景修手机声就响起来。
自见到老爸面孔后就僵在那里人,机械式将手伸入口袋……
“嗯?”俞适野也应声。
但没有更多声音。
温别玉沉默地开着车,目光直视前方道路。刚才那个瞬间,他突然很想问问俞适野,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可在句子出口之前,他先想到句话。
你好吗?
两人擦肩而过,中间恰窜起道冷冽风。
温别玉循着风声侧过头去,看见俞适野吊针手,那只手上,血珠滴滴地渗出来,滑过手背,来到指尖,落在地上,溅出朵朵小小花。
温别玉行动,他大步来到沙发前,拣起沙发上俞适野外套,将其丢落在主人身上,这个动作看着有些粗鲁,可等衣服真落在人身上,又显得很轻柔。
两人言不发往外走,等经过护士台时候,温别玉拿个卫生棉球,按在俞适野手背。
俞适野这才发现自己手背针孔还渗着血,他只扫眼,就飞快转开视线,再不想瞧第二回样子:“谢谢。”
然后,哪怕没开免提,来自电话里咆哮依旧响彻病房。
“现在,马上,滚到面前来!”
***
赵景修失魂落魄离开病房,病房里,又剩下俞适野和温别玉两个人。
自赵景修进来就直没有说话温别玉此刻开口,他有个问题:“你怎知道他在你杯子里下菠萝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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