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再回到吧台之后,接起电话。
“喂——”
俞适野好不容易从机关枪样东北话中挣脱出来,正吃点小菜缓上口气,手肘就被温别玉碰下,他略带疑惑地看过去,看见坐在旁边人朝前方抬抬下巴。
俞适野再转眼看。
好家伙,站在电话前吕光远不知道听见什,本来很乐呵人不乐呵,他脸越拉越长,越变越凶,连脸颊上横生皱纹都耷拉下来,看着就像是垂着两腮斗牛犬。
来自东北老店长是个自来熟人,还没两句话功夫,俞适野和温别玉就知道老店长事情,这位老人今年六十六岁,他在二十六岁那年来到日本,在这里结婚生子,如今已经呆足足四十年,现在连孩子都已经结婚,生娃,在东京安家落户。
也不知从什时候开始,老店长不再站在吧台后边。
他将俞适野和温别玉刚才点小菜整治出来,而后手端小菜,脚踢啤酒箱,蹬儿蹬儿地坐到俞适野和温别玉旁边,动作灵敏得点都不像上年纪老人。
现在,他已经完全把控聊天主导权,在拉拉杂杂说大堆自己事情之后,话题转,转到俞适野两人身上,并三下五除二把两人来这里干什给问出来。
老头合计,站起身,自吧台上方个平行前探,把身体探入吧台里头,摸出纸笔。
看着挺小,还很老旧,门口挂着五六个橙黄色灯笼,下边是两幅红色帘子,掀开帘子往里看,大概也就十来平位置,吧台就占三分之位置,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头挨挨挤挤弄出七八个座位,其中半是吧台座。
两人进门时候,居酒屋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位看起来精神颇为健硕银发老店长站在吧台后边,自他们进来就笑容满面,神气十足地向他们打招呼。
俞适野和温别玉在吧台前坐下,吧台角落排列着些小泥人,小泥人上头墙壁还挂着个大大福字结,十分具有中国特色。
他们对老店长回以礼貌笑容,拿起菜单勾几道菜,顺便用英语向店长问路。
店长听,没用英语或者日语,反而说起中文:“你们是从中国来吗?”
蓦地,他大吼声。
“给你们规划条旅游路线吧!”
两人有点意外,赶紧说:“不用,太麻烦您。”
“这有个啥子哦!不就写写画画吗,甭客气,要不是儿子明天要回来,巴不得亲自带你们在这个城市里跑上圈。”
这时,店里电话叮铃铃响起来。
写到半吕光远向两人道个歉,笑呵呵说:“可能家小孩儿,打电话来和说明天要回来事情,先去接个电话。”
自老店长嘴里说出中文,发音标准,字正腔圆,俞适野微带惊讶,换回中文:“您是中国人?”
“哎呀妈啊!”声全国人民都懂方言从老店长嘴里爆出,“可算见着老铁,是东北人!”
两人被震住。
人生四大喜,他乡遇故知。
虽然老店长之前不认识俞适野和温别玉,他们也并非老店长“老铁”,但在异国他乡中碰到说同种语言,曾生活在同片土地上人,依然能够感觉自己收到个礼物盒,里头装着惊喜和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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