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出，昏
“上来，
背您。”
老店长虽然拐
脚，但并不慌张，在日本生活，总要习惯时不时就会发生
地震，而以他判断，现在震幅并不剧烈，不会有太多危险，他指导俞适野：“主震结束，接下去是余波，们趁着这个时间，先从房子里出去。”
俞适野听老店长话，再将目光转到温别玉身上，心脏这时才抖起来，像盛在水波里，无处着落：“还可以吗？”
“没事。”温别玉神色清明，吐字准确。
就这两个字，俞适野胸中水消失，浮起来心脏也跟着安稳落下，他只手绕到身后，托举着已经抱住他老店长，另只胳膊顶在柜子上，对温别玉说：“帮你撑着，你先出来，们起跑出去。”
当俞适野意识到地震同时,街道像是自沉眠中被颠上发条玩具盒子,链条绞，绞得门窗齐齐开放。可除此以外，再没有更多动静。那些敞开口子像吸纳光线与声音通道,阴沉沉，任什
进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俞适野目光自这些缺口处掠而过，他没空思考为什没人出来,只下意识地转过身去，将目光转向身后居酒屋。老旧店铺还是副老旧样子，门前帘子在地震之中微微颤动,像狂风里抖在枝梢嫩叶。
它抖得这样勤快,以至于俞适野总觉得下个瞬息，这副帘子就会被人掀开，刚才进去温别玉将再带着老店长从里头出来。
他没有等到人,只等到哗啦啦接连炸响,像是无数瓷器股脑儿全砸在地上。这些接二连三清脆声响中，依稀还有道模糊闷哼，在层层叠叠炸响间隙里，见缝插针地钻出来，路钻到俞适野脑海里。
这是温别玉声音！
两人错位，支点转移，温别玉放松身体，从柜子底下脱身出来，站起来那刻，他满心信任俞适野，头也不回，立刻向外跑去。
这是很短暂刹那，可感官又将它拉扯成很漫长时间。
这个漫长过程中，温别玉能够感觉到俞适野始终跟在自己背后，对方甘洌气息在这刻变得温暖和煦，在他身周拢成透明罩子，将危险隔绝在他世界以外。
这样感觉，他许久没有体会到。
***
俞适野感觉到点儿恍惚,恍惚还残存在脑袋里,他身体已经自动行动起来，猛地向前快跑两步,已经跑到居酒屋门口。
粗糙木头门框抵在他掌心，这点点尖锐刺破俞适野脑海中虚幻泡沫，他下冷静下来，冷静着俯下身，调低重心，扶着门框手与双脚同时用力，整个人如同猎豹样，蹿入居酒屋。
步跨出，光暗骤变，居酒屋小窗户被地震中掉下来挂画遮大半，剩下口子里筛出几缕探照灯似光，打在室内，先打出室浮尘，再直通通地照亮地碎瓷和倾倒下来壁柜。
壁柜没有完全伏倒地面，它被支在半空中，和地面形成个三角形夹角，而这夹角支点，正是温别玉肩膀，他前面，柜子与地面空隙处，老店长拐着脚，正努力地想要爬起来……
俞适野及时赶上，手稳得像是手术台上医生手，在阵阵晃动之中，轻柔地将老店长自柜子下抱出来，再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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