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适野蓦地笑。
不意外,真不意外。
是俞汝霖认为重要,会找他来说话题。
只是他心底总有些微弱期待,期待俞汝霖会说是别事情,比如他妈妈事情。
就像濒死人,死撑着吊口气,盼望在苟延残喘最后,还能吃到那心心念念灵丹妙药。
他安心,乖乖点头,遵循本能,重新倒下去,闭眼睡觉。
个半小时车程之后,俞适野来到俞汝霖别墅,那是独立城市之中花园别墅,别墅颜色轻盈,墙体粉白,再饰以浓翠绿意,让人轻而易举地忽略墙下砖石,是如何原始与冰冷。
如同这里主人。
他进大厅,见着俞汝霖。
哪怕休息日,哪怕在家里,俞汝霖也穿得丝不苟,衬衫扣子路扣到最上个,发胶将每缕头发牢牢固定。他正在餐桌前吃早餐看报纸。
好汉不吃眼前亏。
温别玉:“投降,投降还不行吗?”
“哦?还给别人看身体吗?”
“……都是,不给别人看。”温别玉补充,“这是法律规定。”
***
语温别玉才轻哼说:“你人都是,还不让亲下吗?”
正启动车子俞适野噗地笑出来:“行行行,坐这儿,你想怎亲就怎亲。”
温别玉斜人眼,没有亲,而是在车子上寻找片刻,找出副口罩来给俞适野戴上。
俞适野:“干什?”
温别玉:“以防万,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你。”
可惜世上总多是沉疴难起,难得有妙手回春。
自菱格窗
俞适野拣对面位置坐下。
长长餐桌如谈判桌,桌首坐着俞汝霖,桌尾坐着俞适野。
俞适野率先开口:“找来有什重要事情?”
俞汝霖收起报纸,报纸抖出阵簌簌声响,像串刀片被串成辣椒串,再彼此碰撞后产生声音。
“你最近在搞分散式养老公寓?”俞汝霖说,“这东西不赚钱,收吧。”
提前放假翌日是休息日,俞适野本该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和温别玉睡个懒觉,但中途他接到个来自俞汝霖电话,电话里,俞汝霖说有很重要事情要同他谈。
虽然很不耐烦,俞适野还是动作轻柔地起床,简单漱洗下。
出来时候,温别玉睁开眼睛,但没全醒,顶着头比正常情况下蓬松得多头发,睁着眼迷迷糊糊地看人。
本来不想打扰人睡觉俞适野脚步顿,走到床边,梳理下对方乱发:“醒?要出门趟,中午会回来吃饭,难得周末,再睡会吧。”
温别玉抓住五个字,“中午会回来”。
俞适野有时觉得温别玉没有醋劲,有时又觉得温别玉醋劲大得出奇,可能是薛定谔醋。他故意撸起袖子,露出胳膊,调笑道:“看不见脸,也看得见身体其余部分。”
温别玉大方说:“只要看不见你脸,就算看光你身体也没有关系。”
俞适野觉得这话很不对劲,他思考许久,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当初在泡澡你殷勤给贴上面膜原因?你觉得只要把脸遮着,就算跑出去裸奔也无所谓?”
“……”温别玉,“这不是说,是你自己总结。”
俞适野微微笑,风度翩翩:“等到家你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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