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适野再说：“没什
事
话，
先走
。”
他又等等，没等到声音，于是转身，刹那，他听见俞汝霖声音。
“……小野。”
他回过头，看向俞汝霖。
床上人还藏在床上，不说话，甚至不朝他看。
“你奶奶走……现在说这些也许有些迟，但是迟迟不和你爸爸离婚其中
项原因，就是你奶奶。你奶奶很好。”她轻轻闭上眼睛，“有时候觉得，她在给母亲对女儿关爱同时，也给比母亲对女儿更多尊重。知道你奶奶希望儿女都有个幸福家庭。自以为不离婚，不离开这个家，你奶奶会比较高兴……但是也许，谁知道呢，这或许只是给自己找借口。”
“小野……”她又叫声，“妈妈爱你，但是妈妈过去没有对你尽到责任，没有像你奶奶样，尽到对孩子责任……接下去，可能会和你爸爸离婚。无论如何，想和你说声……”
她站起来，张开手臂，轻轻拥抱俞适野。她在俞适野耳旁，悄悄说声：
“对不起。”
俞适野送走妈妈。
俞适野等下，没等到任何东西，他不再停留，径自离去。
命运在父子身上完成螺旋似环。
曾经俞适野前来祈求俞汝霖帮助，只被冷冷拒绝与嘲弄。
如今俞汝霖经受相似痛苦，想要祈求，已无从开口。
他已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将冷酷加诸到别人身上，于是冷酷最终回到他身旁，与他相依相伴。
奶奶离去改变很多，许音华想通，不再出现在俞汝霖身旁，现在，谁都知道俞汝霖婚姻岌岌可危……维持半辈子脸面就这样被扯碎扔在地上，俞汝霖本该狂怒。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发怒力气。
俞适野进房间看他时候，这个男人正坐在昏暗光中，空荡荡室内说不出大和凉，靠在床上男人迟钝地反应会儿，才看向他。
俞适野说：“大伯他们已经决定好，明天回老家，将奶奶下葬。”
俞汝霖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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