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如何能帮?”
祝雁停手指轻叩茶盏,慢悠悠地说道:“想要保下你父亲确实做不到,不过嘛,这罪名到底怎定,还是能稍稍运作番,你父亲没,你还有祖母、母亲和幼弟幼妹,你好歹为他们想想,是跟着你父亲叫全家块死,还是留着性命苟且偷生,留得青山在,日后你柳家说不定还有东山再起机会。”
“条件呢?你要帮总不会无缘无故,你到底是什人?”柳如许并非蠢笨之人,这带私庄都归属那些皇宗勋贵,屏风后面少年究竟是何身份,他猜不到,但想必不是普通人,否则也不会夸下这样海口。
“是什人不重要,说能帮你便定能做到,只要,……你将与承国公府婚约退。”
柳如许双瞳倏地缩,满目不可置信:“退婚约?”
,便被打断,柳如许紧咬牙根辩解道:“朝廷要求征收税银和粮草,家父都已如数上交,他确实有错,可也只是多压榨克扣下头百姓,他决计没有,也不敢贪墨军粮,更遑论通敌叛国。”
祝雁停嗤笑:“你与说这些没用,得要朝廷信,要陛下信,且问你,你这些日子四处求人,可有人愿意为你父亲在陛下面前开脱解释?”
柳如许攥紧拳头,面色愈加难看。
“你要知道这事牵扯到多少人,兵部、户部、西都府其他地方官、戍北军,还有……承国公府。”
柳如许怔住,最后几个字,瞬间击垮他强撑起镇定,不用这少年提醒,他自己又怎会不知,他祖父已逝,家中仅有父亲人在朝为官,朝中无人,若是别事,看在他与承国公府关系上,或许还有人愿意相助,可偏偏这事正牵扯到戍北军和承国公府,没有人会肯再冒险趟这摊浑水。
祝雁停笑着重复:“对啊,就是退婚约。”
“……已是戴罪之人,即便不退婚,这婚约也肯定不会作数,你又何须多此举?”
“不,要是你主动去退,将婚书送还承国公府,不要与他们多言。”祝雁停嘴角微撇,这柳如许若是死倒也省事,可他就这死,他未婚夫不得心心念念他辈子?
柳如许眼中血丝愈加泛滥,显
祝雁停啜口茶,淡道:“戍北军几乎等同萧家军,没承国公便是盘散沙,陛下还要靠戍北军为他守住北方边境,即便这次戍北军败,陛下也不会治承国公罪,可若是不治罪,朝廷便没法与天下人交代,所以朝廷需要个替罪羊,他做没做,做过什,并不重要。”
见柳如许面色惶然,祝雁停幽幽叹:“你是否在想,那位萧家二郎不是这样人,不会为替父兄开脱,便将所有罪责都推卸到你父亲身上?他会愿意帮你父亲说话?”
柳如许猛地抬头,泛着血丝双眼瞪向屏风之后祝雁停,祝雁停轻蔑道:“也许吧,说不定他对你情深义重,当真会为你大义灭亲去帮你父亲说好话找人疏通,但且不说陛下听不听是回事,他这会儿出京办差,要到夏初才回,等到他回来,你父亲应当早已身首异处,就连你自个,猜最多再过个两日大理寺人就会上你家中抄家,只怕到时连你也下狱自身难保。”
“……你到底想说什?”
祝雁停低笑:“说帮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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