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萧莨推开窗,只小巧黄莺鸟自窗前跃过,绕着窗外梧桐枯枝盘旋圈,跃身而下,落至窗台上,抖抖羽翼,放声吟唱。
萧莨微微睁大双瞳,黄灿灿鸟儿格外喜人,千啼百啭、芳音袅袅。
他怔怔看片刻,神色顿,转身快步出门。
王府马车停在国公府侧门外,萧莨上车推门进去,因为走得过急额头上隐有渗出薄汗,他瞬不瞬地望着面前笑容粲然祝雁停,好半晌,喉结滚滚,喃喃道:“你怎来?”
祝雁停眼眸含
又说几句,皇帝乏,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那端坐不动虞道子抬眼,望向俩人并肩离去背影,双瞳微缩,若有所思。
马车驶离皇宫,萧蒙叹道:“若非南边出事,陛下怕也不会这痛快答应这门婚事,还亲自下旨指婚。”
皇帝如今愈加依赖他们承国公府,唯恐西北边境也守不住,终有日会逃无可逃。
他们不过是求门婚事而已,他自然要满足。
萧莨皱眉道:“陛下应当也是想借此让们与皇太弟生出嫌隙,国公府与怀王府结亲,还是陛下指婚,皇太弟必会多想。”
,也并未有那信任。
萧蒙又怎会不清楚他这些纠结心思,面上只作不知,淡声应下:“谨遵陛下教诲。”
皇帝目光落到萧莨身上,打量着他,眼中多抹深意:“朕是糊涂,竟不记得国公府还有这样位出色少年郎,如今见到人倒是想起来,你是前科探花,朕记得你写文章,文采斐然、见解独到,堪称翘楚,你如今,在工部办差?”
萧莨不亢不卑地应道:“臣是工部都水司主事。”
他只是个六品官,没有上朝资格,除那回殿试,确实鲜有面圣机会,即便是参加那些庆典、宴席,在人堆之中,皇帝也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皇太弟怎想与们无关,”萧蒙微微摇头,“陛下着实多虑。”
他们萧家向来无意掺和皇权之争,与皇太弟亦无不该有往来,小姑出嫁之时,祝玖渊还只是亲王,彼时尚有皇太子在,若非祝玖渊诚心求娶,小姑又当真动心,父亲也不会答应。
那或许是萧让礼这辈子做过,最后悔件事。
“之后陛下说不得会重用你,再利用你去对付皇太弟,你,……万事小心。”萧蒙沉声提醒萧莨。
“知,”萧莨应道,“心中自有数,兄长放心。”
“六品主事,屈才……”皇帝沉声喃喃,似说与他们听,又似自说自话,话锋转,又问,“朕听闻,国公府与怀王府有结亲之意,前两日怀王还特地进宫来与朕禀明,说其弟与你情投意合,愿结秦晋之好,甚至愿意放弃王爵只为与你双宿双飞,是否确有其事?”
“确有其事,”萧莨神情格外认真且诚挚,“臣与怀王府小郎君同心合意,认定他,愿陛下成全。”
萧蒙帮腔道:“臣弟与怀王府小郎君见倾心,所谓情之所钟,非礼法所能规束,还望陛下体谅。”
皇帝眸色几变,终是笑:“既是有情人,朕又怎会不答应,从未有过祖宗规矩是宗室男丁不能嫁作他人妇,既是两厢情愿之事,朕便成全你们,亲自为你们指婚。”
“谢陛下隆恩。”萧莨赶忙谢恩,言语间多几分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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