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相对无言,虽当日萧莨在混乱中答应祝雁停帮他,这段时日俩人相处得也算融洽,都未再提那些事,但那层说不清道不明隔阂,有便是有,并非不说起就能当作不存在。
沉默阵,萧莨主动找话题问祝雁停:“珩儿今日可还乖巧?你总是这抱着他会不会累着你?”
“不会,见到他就高兴,逗他也有意思,”祝雁停嘴角上扬,“他可好玩,表哥应该多亲近亲近他。”
“知道,不过你也得顾着自个身体,别花太多心思在孩子身上。”萧莨劝他。
祝雁停又笑笑:“表哥你这厚此薄彼可不好,等他懂事,准不亲你。”
萧莨未再接话,只在祝鹤鸣上车之后忽又开口:“兄长,雁停他直十分敬重您。”
祝鹤鸣怔,望向他,见萧莨依旧是那副神色淡淡模样,复又笑:“自然知道,他是最好弟弟,亦十分爱护他。”
萧莨不再说什,往后退开步,恭送祝鹤鸣车辇离去。
晌午时分,奶娃娃睡觉又醒过来,祝雁停正抱着孩子逗弄,萧莨进门,他瞥眼,又低头,继续逗儿子。
萧莨吩咐人传膳,走上前去接过儿子,交给嬷嬷,又伸手去抱祝雁停,祝雁停轻推他肩膀,道:“自己走吧,陈太医说月子出,偶尔在屋子里走走可以,直躺着也不好。”
明白这点道理,雁停,你还是太心软,知你是因为有珩儿,或许有些感同身受,可你得知道,你对别人心软,将来别人可不会对你心软。”
沉默半晌,祝雁停轻颔首:“兄长说是,雁停受教。”
祝鹤鸣轻拍他手背,放缓声音:“别想太多,如今你只要安心休养便可,别暂且不用操心。”
“……嗯。”
午时二刻,萧莨回府时,在府门外正碰上祝鹤鸣离开,他上前与之见礼,祝鹤鸣看着他,笑笑道:“二郎客气,本就是不请自来,赶巧有空就来看看雁停和珩儿,便没有提前与府上说,倒是叨唠你们。”
萧莨轻抿唇角,给祝雁停夹菜:“吃东西吧。”
用
萧莨望向他,祝雁停无奈道:“是真。”
犹豫之后,萧莨放下祝雁停,为他披上大氅,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去外间。
“回府时,正碰上兄长离开。”萧莨随口说着,将亲手盛热汤递给祝雁停。
祝雁停捏着筷子手微微顿,便听萧莨又道:“与他寒暄几句,并未多说。”
“嗯。”
“兄长见外,雁停日日卧榻休养,想必烦闷得很,兄长若是有空愿意多来陪他说说话,他应当会很高兴。”
祝鹤鸣勾勾唇角:“说起来,还未恭喜二郎,这短时间内又连升两级,年纪轻轻如今便已是真正朝官。”
这段时日京中多少人被贬官下狱、抄家问斩,唯独萧莨又升两级,如今已是正四品宗事府右府丞,有上朝资格,四品官在京中并不起眼,不过他这升官速度还是过于快些,尤其是在这节骨眼上,很难不引人注意。
萧莨不亢不卑地回道:“不过是蒙陛下厚爱,亦是沾父兄光罢。”
祝鹤鸣双手拢在袖子里,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眼睫低垂,副淡然之态萧莨,片刻后,他声叹息:“二郎过于谦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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