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怔怔,不再多说,只叫人进来,在屋中多升几个炭盆。
祝雁停低声喃喃:“表哥,节哀,
萧莨沉声提醒他:“上战场不是儿戏,不是你说想上就能上,去那边,你得听话,再不能冲动行事。”
“好!保证不会!”萧荣满口应下。
“你且去收拾准备吧,这事暂且不要对外提,父亲病重事情,也先别告诉母亲。”萧莨又叮嘱他。
“自然知道,伯娘那副模样,哪还经得起丁点刺激,”激动过后,萧荣又有些忧心忡忡,“……但是们走,家里其他人,他们怎办?”
“不用担心,”萧莨坚定道,“会将你们都带走,雁停也是。”
来,二哥,要不你去劝劝她们吧。”
“阿荣……”萧莨沉下声音,艰涩道,“父亲病重,只怕也撑不多久。”
萧荣倏地瞪大眼睛:“为何如此?伯父为何也突然病重?!”
“不是突然,”萧莨微微摇头,苦涩从心口翻涌而起,堵在喉咙处上不去下不来,叫他分外难受,“父亲年前就病,直卧榻不起,原本瞒着朝廷瞒着们,不想叫们担心,也怕风声走漏被夷人趁机大举发起进攻,更不愿见朝中有人兴风作浪,换个统帅过去搅得戍北军不得安宁……,可如今,大哥身死,父亲身体也实在撑不住。”
萧荣闻言顿时慌神:“那要如何?伯父他会回京?戍北军怎办?”
入夜,国公府里片萧条,随处可见白幡被萧瑟寒风吹刮地猎猎作响,夹杂着偶尔两声不知哪个方向传出啜泣,尽是愁云惨雾。
正院堂屋里已设置起灵堂,萧莨跪在火盆前,身着丧服,张张地烧着黄纸,眉宇沉沉,盯着盆中跳跃火光,不发言。
身后响起脚步声,萧莨没有回头,祝雁停缓步走上前,在他身旁跪下,亦是身与他同样丧服,拿过沓黄纸,张张送进火盆里。
良久,萧莨抬眸望向他,眉心微蹙:“你怎过来?你还出不得门……”
“没事,坐轿子过来,来时候外头还穿件大氅,进来这里时才脱下,”祝雁停微垂眸,“亦是萧家人,理当过来。”
“父亲写封信给,他在信中说他恐怕是撑不到回京之时,而且新统帅日不过去,他便日不能离开,只有他在,才能稳定军心,”萧莨说罢,眸底已是阴霾遍布,顿顿,又道,“阿荣,……你可愿随去西北?”
萧荣愣,回神时心脏已然怦怦直跳,瞬间涨红脸:“二哥你要去西北?你想去接手戍北军?陛下会答应吗?真能跟你块去吗?那们都走,伯娘和嫂子她们怎办?还有二嫂……,他怎办?”
萧莨轻闭闭眼,神色沉静:“是父亲要求,陛下那里,自会去请命说服他,阿荣,本该将你留下来,可这圣京城里,亦是是非之地,不带上你,始终不安心。”
萧荣这样个性,他只怕他走,皇太弟事情又会重演,再有下次,萧荣未必就有那般好运气,或许带上他块去边疆,还能护他周全些。
“自然是愿意去,以前就说过,宁愿上战场也不想读书,是你们不肯让去,如今二哥你既然开这个口,弟弟便誓死相随!”萧荣红着眼睛激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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