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皎皎,自雕花窗棱融入,在屋中投下斑驳月影,房中烛火幢幢,灯台上灯芯正炸开噼啪声响,祝雁停坐于书桌前,手握着笔,手摩挲着手心里那枚精致小巧长命锁,散碎烛光映着他漆黑双瞳,晃荡晕染开。
呆怔许久,终是落下笔。
“表哥安否?昨夜梦中忽闻笑语,觉来唯见夜雨灯深,昔言犹在耳,思君不得见……”
只写几句,祝雁停便又停住笔,轻闭双目,神色愈加怅然。
半晌,他睁开眼,将信纸揉碎,扔进纸篓中。
雍州,都将成为指日可待之事。
京城。
祝雁停在京中名气最大首饰铺前下车,提步走进去,铺中掌柜迎上来,笑容满面地问他要买什,祝雁停四处望眼,淡声道:“想打把长命锁,给小儿做周岁礼。”
“这个好办,郎君想要什式样?这边有许多样板,您尽管挑。”
祝雁停被引领着过去看,各种材质、样式长命锁琳琅满目,他扫眼过去,叮嘱掌柜道:“打把这种纯金,不要偷工减料,但小巧些,不能太重,怕孩子戴着累,镌上‘富贵长命’字样,饰以鲤鱼和莲花图纹,下头坠几个铃铛,做得有趣些,能叫孩子喜欢。”
阿清停下磨墨,小心翼翼地问他:“郎君,您怎不写?”
祝雁停自嘲苦笑:“是不肯跟他和珩儿走,如今写这些,还有何意义,只怕他看到,会更加怨。”
萧蒙没,萧让礼如今业已去,萧莨力肩扛起戍北军重担,想必万分艰难,相比之下,他这些无甚用处思与念,于萧莨而言,又算得什,从他不愿与萧莨走那日起,他便再没资格说这些。
“这把长命锁,”祝雁停喃喃道,“你将之细细包好,派人送去西北吧,无论如何,都是珩儿爹爹。”
“郎君放心,定叫您满意。”
“多久能做出来?”
“十日之内,必能做成。”
祝雁停摇头道:“等不及,多加些银子给你,三日之内你给做出来。”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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