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诸多人在,萧莨没有与之多说什,虞医士给萧莨看过伤口,重新上药,并提醒他:“将军这几日须得多加注意,此种草药产自南疆,草民来雍州之后才在这边种出,此药对止血止痛有奇效,但用时需得远着些那些未驯化野兽,此药香味容易诱得野兽狂化攻击人。”
萧莨心下动,皱眉与之道:“麻烦再拿些这药给看看。”
虞医士递包未用过草药给他,萧莨捏在手中低头仔细嗅嗅,眸色渐冷。
先前上药时他就觉得这个味道隐约有些熟悉,这会儿终于想起来,当初东山围猎之前,祝雁停换给他香囊里香料就是这个味道。
那之后围场上发生变故,野牛发疯,袭击皇帝中途又突然转向他,是祝雁停拼死替他挡住。
给皇帝奏疏原本是该萧莨亲自写,但他从不在意这些,也不揽功,似乎对皇帝褒奖看得非常淡薄,旁人猜不到他怎想,只有萧莨自己最清楚,如今把控朝政人是祝鹤鸣,自去岁末道圣旨,将之任命为议政王并领内阁事之后,他们呈上奏疏便再到不皇帝手中,他又何必浪费工夫。
翌日,副总兵徐卯率部下至西囿,拜见萧莨。
徐卯直是萧让礼麾下大将,长期驻守雍州,萧莨赴任这年半以来,还是第回见到对方。
此番能拿下西囿,徐卯率兵截住夷军后援部队,功不可没。
徐卯见到萧莨十分激动,俩人长谈两个时辰,此人见多识广,对西北这边战事分析得分外透彻,与之交谈亦让萧莨受益匪浅。
。
他受伤,右肩上中箭,穿透肩胛骨。
这年多时间,他每回亲率兵出战,擦擦碰碰总在所难免,左侧眉骨上那道疤就是去岁年底次与敌军正面交战时,被敌人手中长枪刺中,只差点就要瞎只眼。
军医为之将箭头拔出,萧莨紧拧着眉,咬住牙根,声未吭。
已有岁半大珩儿趴在榻边,望着萧莨肩膀上血窟窿,似懂非懂地小声嘟哝:“痛。”
他心心念念着救命之恩,原来从开始
徐卯望着持重沉稳萧莨老怀安慰,再感慨国公爷后继有人、青出于蓝胜于蓝,若非萧莨身上有伤,只怕还要拉着他直说话到夜深。
见萧莨半边肩膀不得动,徐卯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这伤得只怕有些严重:“将军可换过药?带来人中有从南疆过来投靠医士,是虞氏神医后人,医术十分得,不若叫他来给将军看看吧?”
萧莨本想说不用,奈何对方坚持,只得答应。
刻钟后,徐卯说虞氏医士带着两个徒弟并来萧莨帐中,虞医士是位头发花白、慈眉善目老人,而他两个徒弟之,竟是当年那被全家流放至雍州这边,他前未婚妻柳如许。
见到柳如许,萧莨愣愣,柳如许亦神情恍然,低头,未再看他。
萧莨抚抚他脸:“不痛。”
珩儿执拗道:“痛、痛。”
他还只会说单字,这丁点大却已懂得心疼萧莨。
萧莨心下微动,将儿子抱到腿上,郁结许久眉头渐舒展开。
待到上药包扎完毕,有部下过来问上报朝廷战报要如何写,萧莨冷淡道:“据实写便可,不必多提,将军功往下分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