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州匪军破城、祝鹤鸣败走齐州消息传来时,萧莨正在擦拭他剑。
这剑是雍州这边位十分得铁匠专门为他新铸,剑刃锋利异常,出鞘必见血。
听罢部下禀报,萧莨神色未有半分改变,仿佛早已料到会如此。
豫州匪军头子章顺天原是豫州下头个府城守卫,手里只有几百城卫兵,天下大乱之后他打着顺天起义旗号趁势反,聚集群贼匪,先屠当地座县城里藩王府,搜刮金银财宝无数,尝到甜头后便而再地将枪头对准那些宗亲勋贵和大世家,劫得钱财后大方地分发给他簇拥和追随者,因而在短短数月时间,队伍迅速壮大,夺下大半豫州后,又趁机过黄河,趁着戍北军退兵,大军压境口气打进京中。
这些萧莨都早已预料到,他甚至故意在退兵之时收缴所过冀州城池所有军备,让他们在面对豫州匪军攻城之战时毫无防备之力,送豫州匪军入京中。
剑尖直指向祝雁停,就要往前送时,后头突然传出个声音喊道:“王爷且慢!”
虞道子走上前来,那自封为肃王贼首顿住手,不高兴地斜睨向他:“虞国师可是有何高见?”
虞道子望向颓然坐在地上祝雁停,皱眉道:“王爷,他不是皇帝,他是僖王。”
贼首愣,瞬间沉脸:“当真?”
“当真。”
潮水般席卷而上痛苦就要将他吞没。
阿清见他浑身发抖,担忧喊他:“王爷……”
冗长沉默后,祝雁停摆摆手,低下头去。
主仆在这空荡荡大殿里从天明直坐到天黑,外头喧哗嘈杂声又起,听着喊打喊杀声似越来越近,阿清有些慌,问祝雁停:“王爷,您真不走?小背着您,您跟小起走吧……”
祝雁停全无反应,眉宇间依稀有解脱之色,阿清见他这样,忍着眼泪无声哽咽起来。
部下禀报时特地提起祝雁停并未随祝鹤鸣起出逃,而是被匪军押在京中,众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莨神色,但见他眸色微微黯黯,并未说什。
徐卯等人按捺不住问他:“如今连那豫州贼寇都称帝
贼首顿时气恼不已:“狗皇帝竟然逃!给速速派人去追!”
他举高手中剑,欲要杀祝雁停泄愤,又被虞道子拦住:“王爷,这人还有用。”
“有何用?”
虞道子冷道:“王爷有所不知,他可是那位戍北军总兵男妻,留下他,日后王爷对上戍北军,说不得能派上用场。”
西囿,军营。
大殿门骤然被破开,阿清站起身,往前挡在祝雁停身前,无数兵丁涌入,为首虎背熊腰身铠甲中年男子志得意满地走进殿中,只个眼神示意,便有跟随之人将长剑送入阿清胸口。
温热鲜血浇到面上,祝雁停终于抬头,眼睁睁地看着阿清在他面前倒下,呆怔瞬,痛苦地闭起眼。
到这刻,他已万念俱灰,只等着死亡到来。
中年男子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嗤笑道:“这就是衍朝皇帝?竟然还留在这里受死,倒是有几分骨气。”
他抽出佩在腰间肩,兴奋得涨红脸,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谁不渴望这金銮殿里龙椅,只要杀面前这个衍朝皇帝,他章某人便也能坐上去尝当皇帝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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