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医士说完,安静等片刻,见萧莨没有再问意思,只烛火下面色比先前还要阴戾些,也不敢再多言,告退下去。
萧莨拳砸在桌案上,烛光映着他眼中,猩红片。
萧莨忍耐住怒意,问他:“你为何要调皮?什时候说过你可以去泛舟?”
“珩儿错,呜……”
萧莨被他哭得烦躁无比,叫人来将之带下去,小孩不肯走,执拗问他:“可不可以去看爹爹?”
“不可以,”萧莨语气不容拒绝,“他不是你爹爹,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小孩愣,哭得更凶:“你骗,他是爹爹!他点不坏,他给摘花掉进水里,不要爹爹死,呜……”
事?!”
祝雁不知当如何解释,这些日子相安无事下来,他倒是都快忘萧莨大发雷霆模样,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萧莨就是认定,他是在耍心思。
祝雁停试图辩解:“真不是故意,你不让死,自然不会不拿自己命当回事……”
“你不会?”萧莨声音更冷,目光里俱是森寒,“你是第回做这种事情?从前为让对你死心塌地,为让母亲兄长他们觉得欠你,故意设计以死相救不是你?如今又想故技重施,将同样手段想用到珩儿身上,你以为你这种虚伪至极作态还骗得谁?!”
祝雁停愣在原地,当年在东山围场之事,他直侥幸以为再不会有事发之日,原来萧莨早就知道。
萧莨气血阵上涌,脱口而出怒斥道:“他落水还不是因为你?!要不是你让他去摘花他怎会落水?!”
珩儿哭得又快要厥过去,萧莨面色愈发冷冽,强行叫人将之抱下去。
入夜,虞医士过来,将祝雁停情形禀报与萧莨:“郎君身子刚有些起色,如今在这冷水中泡,前头那些工夫又都白费,他回去之后便发高热,怕是不太好,草民只能尽力而为……”
萧莨神色阴沉,用力握着拳头:“如何才能保住他命?”
虞医士叹道:“他瞧着像是……心灰意冷,若是他自己都如此,只怕熬不下去。”
祝雁停耳中嗡鸣,喉口又干又涩,恍然滑落眼泪:“……对不起。”
他模样狼狈至极,浑身上下都已湿透,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眼中泪更是如雨而下。
萧莨深吸口气,沉下声音:“你滚回去吧,以后不用再出来,别让珩儿再看到你。”
萧莨回去时,珩儿还在哭,谁都哄不住。
见到萧莨,小孩立马跑过去,哽咽问道:“爹爹呢?爹爹有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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