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道:“阿荣,你叫人准备准备,想出城趟。”
萧荣愣:“你要出城?”
“嗯,去屈烽军营里,与他谈谈。”
“你不能去,”萧荣下意识地拒绝,“你去万他对你动手怎办?们只要死守城池,待二哥回来就是,何必跟他谈?你难不成还想招安他?”
“能招安自然好,南征军短时间回不来,此去说不得要半年年,哪怕们真能守得住京城那久,时间长,难免人心浮动,城中不安分之人只会越来越多,还有临闾关那头,屈烽几乎将兵马都带过来,夷人若想要进关,简直如入无人之地,旦夷人也打过来,事情只会愈加麻烦,……不想你二哥分
愣神片刻,祝雁停仰头闭闭双眼,不想丢脸地在孩子面前红眼眶。
心头酸涩和难过却再压抑不住,他那几年,到底都做些什,在他丈夫最艰难时候,在他孩子最年幼时候,他对他们不闻不问,如今再如何煎熬痛苦,都是活该。
“……你要哭?”小孩怔怔看着他。
“没有,”祝雁停回神,与珩儿挤出笑脸,“没哭。”
小孩看着他:“珩儿不怕死,可珩儿不想死,也不想爹爹和父亲死。”
还特地将东西要去仔细看看,说也有枚样,后头他母妃知道这事便让他将玉佩收起来不要戴,母妃去世后他才又拿出来直戴着再未离身过。
那会儿他只有两三岁大,记忆已十分模糊,前几日重新拿回玉佩,才陡然想起这桩往事,当时太子随口句“这个也有,跟你样”,若是他能早些想起来,或许能早些发现自己真实身世。
珩儿蹦蹦跳跳地进门来,听到儿子声音,祝雁停才敛心思,将吊坠收起,吩咐个下人去请虞医士过来。
父子俩块用早膳,见祝雁停直有些心神不宁,珩儿问他:“外面是不是来坏人,们会死?”
祝雁停很无奈:“不是跟你说,不许总说死字,你父亲听到会不高兴。”
祝雁停握住他手:“不会死,们都不会死,你父亲也不会死,爹爹跟你保证。”
用过早膳,珩儿去书斋念书,虞医士已在外头等候多时,祝雁停叫人将之请进来,开门见山道:“这次又得麻烦先生。”
在屈烽兵临城下第三日,祝雁停派人去将萧荣从城头上叫回来,问他:“外头情形如何?”
“屈烽叫人发起几轮小攻城战,看他就是想这不痛不痒地直跟们耗下去。”萧荣没好气道,他已经不眠不休好几日,眼睑下片浓重乌青,,bao躁得像个炮仗子。
城中搞事探子被捉,短时间内闹不出大动静,只要他们死守城池,城外哪怕强行攻城都很难进得来,但屈烽目是逼萧莨撤兵回援,人都已经到圣京城下,必不会就这善罢甘休,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
“父亲又不在这里。”
祝雁停摸摸儿子脸:“来坏人珩儿怕?”
“不怕,”小孩朗声道,“父亲以前跟珩儿说过,他随时可能会死,让珩儿不要害怕,反正、反正珩儿总有天也要死。”
祝雁停怔:“你父亲什时候说过这样话?”
“父亲每回去打仗之前都会跟珩儿说,让珩儿不要怕,也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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