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第二天早上韩轶却无比正常,跟最近和煦每天样,甚至还要更温和几分,像是完全没有昨晚那回事:“今天给你带饭,中午拿微波炉热吃。”
陆益嘉受宠若惊,赶紧接过:“好,好,谢谢师兄。”
上班路上,韩轶说:“上次出去吃饭,听说你家那片要拆,如果你计划后半年回南京,干脆把东西都搬过来,省得以后麻烦。”
陆益嘉住那个房子确实听人说很久要拆,只是直没有确定消息:“可靠吗?之前不是因为学区房拆起来太贵,才直没消息吗?”
韩轶道:“时候到再难拆也要拆,房子里面你要东西还多吗?”
“直都崇拜你、尊敬你、依赖你,要是没有你,就没有现在陆益嘉,师兄,脑子不够用,所以才总做错事,只要你能原谅,愿意永远义务为你翻译文献、分析数据、”
第三条还没编辑完,韩轶打开房门,陆益嘉顺势倒在他脚边,抱住他小腿,耍赖认错:“师兄……错。”
韩轶面色平静,低头沉沉看他,那目光在昏暗光线里有如实质,使陆益嘉坐立不安,很快松手,规规矩矩从地上爬起来,在韩轶面前双手下垂,站得笔直。
手机掉在地上,韩轶弯腰捡起,屏幕还亮着,他没立刻还给陆益嘉,而是在上面点几下,才递回去。
接着韩轶绕过他进厨房,陆益嘉先检查遍有没有被韩轶拉黑,才追过去,虽然心有戚戚,但还是小声问道:“师兄,你还生气吗?”
。
他们之间从没有次以这生硬方式结束对话,陆益嘉脑子都不会转。
上次他醉酒后,两个人别扭将近周,给陆益嘉留下足够教训,从此聚餐再也不敢碰口酒精,可今天还是再次惹韩轶生气。
他突然想起那晚博导好像跟他说过,“好好跟你韩轶师兄说”,此时陆益嘉深感懊恼、颓丧、后悔。
这几年韩轶作为前辈怎对他他不是不知道,每个人都是有感情,即便陆益嘉这样迟钝、社恐、木讷无趣,内心深处也把师兄当成他世界里独无二重要人。
“倒也没什。”陆益嘉回想道,突然说,“搬过来?搬到盛誉?”
韩
韩轶道:“没生气。”
“你别生气。”
韩轶又说:“没有生气。”
这是他嘴上功夫极限,陆益嘉吞口口水,最后就只能说:“哦。”
陆益嘉以为朝回到解放前,往后气氛大概要比上次他喝得爹妈不认时候还僵,没心事如他,前半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这世界上对他来说重要人原本就不多,父母接连遭横祸去世后,大概只剩下外婆和韩轶。
可惜他太笨,不懂分寸,又时常逾矩,总是伤人。
任由哪个认识七八年老友计划远行却从不提起都足够伤人,遑论他和韩轶,陆益嘉倒在沙发上,满脑搜刮道歉言辞。
良久,他走到书房门口,客厅没开灯,里头光线就明明白白从门缝下钻出,他靠门侧坐,给韩轶发微信:“师兄,知道错,真错。”
消息提示音从里面传出来,陆益嘉再发:“前段都太忙,他们找,也没时间仔细考虑,只是想到外婆,就把它当成条可行出路,到真要选时候,肯定要求你帮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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