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轶转过身来,胸前蹭白色面粉,平时骨节分明长相漂亮两只手上全是面糊,眉心有疲惫,也有瞬间疑惑。
那音调让陆益嘉自己也抖下,两手虚虚握起,放缓语气,跟平时样蜗牛:“现在已经太晚,白天在公司吃,只有晚上两顿,怎都能解决。”
他低而慢地说:“师兄,你也累。”
陆益嘉没有敢再看韩轶,只知道过好会儿,韩轶才回句好,然后被解穴般开始动作,放下手里东西摘围裙、洗手,没做任何善后,两个人前后上楼。
第二天陆益嘉起床上班时候,韩轶早已经走,餐厅桌上留杯豆浆、拿碗扣盘酥肉,还
陆益嘉在客厅坐会儿,平时这个时候他自己待着时间不太多,他往四周打量圈,原本满眼无趣黑灰白,他搬进来后,韩轶才陆续添很多东西,厨房甚至换套烤箱。
接着他去整理白天在呈霖没做完工作,韩轶直没回来,等到十二点,陆益嘉去睡。
凌晨点半,他听见门开音乐,但直没等到隔壁卧室门再开,躺到点五十,陆益嘉出门下楼。
他在厨房找到韩轶,正装衬衣还没换,只在外面套件围裙,案板上是和好面团,手里正在拌馅儿。
“下来干什?”韩轶只回头看他眼,就转回去继续他工作,“吵醒你?上去继续睡。”
都正年轻,也无牵挂,他们前路宽敞而明亮。
多耀眼,也多俗套流程。
这样陆益嘉,每个人生活中都会出现无数个,而韩轶才是应当被人珍藏存在,他显得那样矜持、严肃并且优秀,碰上他代老师上课,陆益嘉连瞌睡都不敢。
可如果说别样感情是在他回国后,两人同居那年萌动,陆益嘉又觉得更加匪夷所思。
两个大男生住在起,共用间浴室,袜子内裤全见过,甚至搅和到块儿洗过,对方在里面多待十五分钟是在干什另个都心知肚明,初入实验室诸多不习惯,陆益嘉熬夜到天亮时人不人鬼不鬼样子比吃泡面次数还多。
陆益嘉站在厨房门口,慢吞吞道:“没有,没睡着。”
韩轶背对着他忙碌,嘴里交代道:“明天得走趟,六点多飞机,可能要两三天,给你包饺子,又炖只鸡,先吃鸡,天吃不完也别吃,这次别忘……”
“师兄。”陆益嘉突然说,“别弄。”
韩轶道:“这很快,你先上去睡……”
“说别弄!”
父母骨灰下葬那天晚上,两人凌晨才回到韩轶在北京租屋,陆益嘉浑身上下每根骨头都是软,憋几个月眼泪在月夜里随着喑哑嘶吼落进单人床床单,韩轶把他抱住,像抱只无家可归小狗,遍遍地说:“还有。”
那时他对陆益嘉来说,只是个关系稍近、阴差阳错走动才多起来好心师兄,也自认自己对对方来说大概比麻烦精好不多少。
可韩轶竟然吻他。
陆益嘉连喜欢这个词都不敢去想,他眩晕又无措,只是想,韩轶竟然吻他。
进门换鞋洗手后,他把满天星换进花瓶,又给阳台上排绿植浇水,韩轶第二个电话打进来,跟他说事情没解决好,晚上不回来吃饭,再不行话,自己大概要临时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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