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把碗推过去，方绍
从他进来就直看着他
脸，这会儿也还在看着。原野低声和他说：“只放
点肉丁儿，吃吧。”
方绍垂下视线，也把声音压得很低，道：“谢谢。”
原野愣，过
方绍后来把他自己那碗酸奶也给原野，原野侧过头小声问他：“难受？怎
不吃东西？”
方绍贴着他耳朵说：“太腻，没什胃口。”
他感冒还是挺重，说话时候扑在原野耳朵上气都是热。人群里这样小动作是极亲密，原野心都被方绍呼吸给烧热。
原野把酸奶往他那边推推：“喝这个，挺好喝。”
方绍摇摇头，不想喝。
这会儿其实已经入秋，内蒙也有点凉，不过草原上草还是绿，这次原野没忘带相机。
他直很喜欢草原，那种无边无际开阔绿色，让灵魂都是自由。他也喜欢这里淳朴简单生活，羊群慢慢悠悠走过，带着羊身上特有那点膻味儿。原野面对着镜头，笑得有些温和：“
以前还跟方老师说过，以后们岁数大就来草原养老，天天吃肉喝酒看日落。”
林恬从他旁边走过，笑嘻嘻地接句话：“方老师怎说？”
原野看眼身后不远处方绍，笑声说：“方老师说能陪在这儿生活，但不能天天跟喝酒吃肉。方老师偶像包袱重，不能放任自己变成个胖老头儿。”
林恬说：“要是也不行，慢慢变老是生命趋势，但老也还是得美着！”
于是原野把那碗也喝，之后擦嘴，悄悄离席。
他过差不多二十分钟才回来，他回来之前还以为别人得吃完，谁知道他们这磨叽，吃个午饭吃四十分钟还没完事儿。原野撩开帘子已经进来，也不好再转出去。林恬问他：“野哥干嘛去？”
原野坐回他自己那儿，说：“方老师吃不这多肉，导演让他减肥来着，给他煮碗面。”
他不说方绍感冒事儿，说完剪辑时候肯定又要做文章，现在周围这些人也都得问，平时可能就句话问过就算，在镜头前就得时刻记着，嘘寒问暖，处处照顾。他不喜欢那样，他知道方绍更不喜欢。方绍不管受伤还是生病从来不对外说，他不喜欢被人过多关注，他强势惯，不喜欢当弱者，也从来不把自己摆在弱者身份上。
摄影老师要拍那碗面特写，原野笑着捂住不给拍：“这烂手艺就别拍，煮面也就他吃得下去。”
原野点点头，两只手插在外套兜里，吸下鼻子说：“嗯，方老师也会从小帅到老。”
方绍走过来，说：“记得上次你就说老？”
“没有，没有事儿。”原野拍拍他胳膊，笑着说：“你又帅又年轻。”
昨晚方绍那句话，让原野半宿没能睡着觉。那话他接不，也没必要接。他们俩之间说那些没意思，而且事到如今，说什也没有意义，说多没劲。
今天有摄像机前面后面地跟着拍，俩人之间那股说不清尴尬和沉凝终于消些，镜头前说话才能更自然点。中午他们吃顿蒙餐，吃下来几乎全是肉，原野只记得那碗酸奶很好喝。全桌只有原野和陈洳那个富豪老公吃得多，每次吃饭别人说话就他俩吃个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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