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嗯”
声，非常平和地说句：“但
希望这条平衡线不要因为职业惯性和人类
惰性就钉死在地上，它应该是始终在动，为这条线能再往前提去试探和摸索。这条线是人能做到最艰难程度，它不应该是借口
样舒适区。”
这两句话说完导演沉默片刻，之后深深看原野眼，在他肩膀上拍拍。
原野现在去片场去得都不勤，不像之前那样天天去。说到底就是对这件事厌恶，导致对整个剧组都很失望，这里面也包括方绍。
方绍太不在意这些，他从来都是这样，这些破事激不起他情绪上不满和愤怒，说到底还是看不上。这部电影其实当时接就是为全和蒋导份情谊，部电影里面其他人角色多点少点，实在是装不进眼里。原野不是不喜欢他这点，甚至可以说很喜欢，喜欢他是个温润君子绅士，但放在有些事上就还是觉得心里憋得慌。
可是原野不行。前几年原野也吃过亏，他吃过亏也不计其数，但原野也是摆摆手就过，没在意。当时冯雷子问他，你这人还有没有底线，软瓜。
看哥脾气好，挑个脾气好捏。”
蒋临川哈哈笑两声，指指原野：“啥都敢说。”
“说得不对？”原野挑起眉，看着导演，“脾气怎
好没这玩儿，玩儿人样。本来觉得您跟别导演不样，您就这答应心都凉半截儿。”
蒋临川叹口气，放下筷子，和原野说句：“里面那些烂糟糟事儿说你也听不懂，和领东合作太多回。”
原野点头，手背蹭下鼻尖，说：“理智上能理解，但情绪上不能。如果最开始就按这定，这戏哥可能不会接。方绍挑戏挑得多狠您知道，这戏改线之后重点都模糊，玩双内核但是个都不出彩。这不说您也知道，但您还是同意改。”
原野当时想好半天，最后点点头。
他当然有底线，他底线就是方绍。
方绍毕竟还是他，在片场看到何寒必须得谦卑地低头叫人。方绍眼睛都没看他，“嗯”声就过去。
何寒经纪人趁着方绍歇戏时间过来和他说话，挂着笑脸，叫声：“方老师？”
原野说话时候始终没笑，倒是导演直都是笑着。蒋临川看着原野，之后和他说：“觉得怂吧？”
“怂谈不上，”原野摇摇头，淡淡说句，“觉得您作为个电影人最本质东西没有。”
吉小涛在边听得心都哆嗦，哥哥您可收着点吧行不。
原野这就差直接和蒋临川说，你不配做电影，不配做个电影人。谈情怀谈初心，说出来很滑稽像个笑话样，这俩词早就被用烂。但是电影人要有电影人始终坚守东西，如果部戏可以因为投资人关系，就给个演技不够用演员随意安排角色和剧情，这电影注定是失败。苟且战胜精神追求，这种东西没有灵魂。
他这说导演也不生气，反而笑。那天最后导演走之前和原野说：“每个人在他位置上都有难处，年轻时候也天真，也较真儿过，最后拍年半电影过不审，废。有时候妥协是为更好平衡，站在平衡线上才能谈条件，偏歪都要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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