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偷?”原野又问。
方绍点点头:“啊。”
原野心里原本该是很感动,结果现在哭笑不得:“你们哥俩还能有点节操吗?你们不能买对新?”
方绍不慌不忙,又在另外个兜里摸下,然后扯过原野手摘下他戒指,边说着:“就防着你这个。你要新有新,你要旧有旧。不管是从前切,还是你想都重新来,都可以,你要什给你什。”
“是吗?”原野笑着吸吸鼻子,另外那只手抬起来用手背蹭下鼻尖,之后蹲下来,从下往上地看方绍。看他现在削瘦但仍不
原野也嫌他烦:“不去,你几岁?”
“几岁也你给办,”方绍抓着原野手晃晃,“你不给办不出院。”
这病房简直不让人待,吉小涛手揣兜里低着头就出去。原野拿他也没个办法,瞪他看半天,后来也笑,问他:“你烦不烦人?”
“烦,”方绍点头点得还挺认真,“也不是烦人天两天。”
“还知道呢?”原野松开他手,要去找护士给他拿药提出院。
没太听懂方绍意思,笑笑转身洗碗去。洗碗时候再想方绍那句话,突然也就明白方绍在想什。
伤得太重,原野那些恐惧方绍这些天很努力在弥补,身边所有人揪心和不安让方绍也不能原谅。
其实就凭原野那天闷在方绍病床边失控哭那场,就能让方绍恨这场意外很多年。
原野其实哭时候不多,从方绍认识原野到现在,他哭成那样程度就只有过两回。回是那年方绍逼着他签字离婚时候,回就是那天晚上。
他那些控制不住气息和嗓音,而失控从喉咙里抽出每个哭腔,都让方绍觉得恨。这多年方绍手里捧着眼睛含着这团热烈火,差点就灭。离婚那次哭对原野来说其实再失控也只是疼,痛苦和不舍得都有,但不至于恐惧和绝望。
“知道啊。”方绍回答着,没让原野把手抽走,刚松开就又抓住。从兜里掏出个戒指很自然地套在原野无名指上,然后仰起脸对他轻轻笑,说:“签字你就大大方方签,和关系你想写什就写什,写什都是真。”
原野看着他,又看看自己手,好半天都没说话。之后他抬起手放眼前看,眉毛点点挑起来:“哪儿来?”
方绍不要脸起来是真不要脸,回答起来点不心虚,还大大方方:“偷啊,你就放抽屉里谁看不见。”
“你偷戒指?”原野满脸难以置信。
“小涛偷。”方绍说。
它和这次原野感受到疼痛和灭顶恐惧不是个量级。方绍能不恨?
切掉那小半片肺叶其实不至于影响到以后生活,恢复好之后可以达到和从前样,但想要彻底恢复好得需要至少半年时间。
医院不是什值得久留地方,医生说可以出院当天方绍就让他们提出院手续。办手续本来应该吉小涛去,但他还没等走出去方绍就把他叫住。吉小涛回头:“怎哥?”
方绍冲他招手让他回来,然后转头跟原野说:“你给办。”
吉小涛脸黑线,无语,这些天看这俩人真是看够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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