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金贵。”方绍闭着眼,低声道:“不金贵,箱子也不金贵。”
“是吗?”原野随口问。
方绍睁开眼,稍微有那点抹不开,捉住原野手,在他手心亲下,最后叹口气,慢慢道:“箱子里……有本原野老师新书,有个笔记本里夹几十篇情诗,很旧,走到哪里都要带。你碰它就是在碰心……可当时还不敢让你碰,不知道你还想不想要。”
原野被方绍握着只手,眨眨眼睛,又是没说出话来。碰来碰去,倒是觉得他那颗心被人碰。
原野到底比不过方绍,段位低不止级。旧账算半天,招招都让人打回来。算到最后心软得塌糊涂,再加上方绍以退为进不停撒娇服软,这些他现在最会。
这种原则问题是不能认,方绍马上摇头:“这没有事,你听见,没让他进。”
“你是没让他进,”原野点点头,然后狠狠皱起眉,“但是你给人挡伤啊!你都挡出重伤来,挡没半条命。”
方绍轻轻扯下他耳朵,捻捻耳垂,不敢再顶嘴。受伤这事就是原野心上把刀,想起来就是个血口子。
过会儿,方绍轻声说:“错。但跟他是谁没关系,你知道,什时候看过别人。”
原野什不知道啊?拿出来算账无非就是把当初觉得难受觉得不痛快事都说说,以前就是因为什都不说才闷出事儿来,所以现在就得好好说,不说都不行。
别碰你箱子。”原野说到这儿摸过个橘子砸在方绍腿上,沉着脸说:“那还抹什脸啊,等会儿你可快自己抹吧,小原不碰你东西。还缺爱,缺不缺爱你不也都操吗?把嘴都咬豁,看你就是找个由头想做,烦不烦啊想做你直说。”
这些事儿件件都在原野心里记着呢,个字儿都不带忘。
方绍捡起橘子剥开,塞瓣到原野嘴里,接话接得很溜:“想做。”
“……给滚。”原野说。
方绍坐过去,点点蹭着搂上原野,说:“原野老师饶,旧账别翻。”
这时候是真明白方绍说那
说来说去也说累,原野站起来,跺跺腿,扔句:“行今天就唠到这儿吧,先就想起这些。”
方绍抓住他裤子,仰着头:“上哪儿?”
原野低头看他,笑:“能上哪儿?洗个手,不得抹脸吗?方娇娇。”
方绍松手,原野去洗手,方绍非常自觉去床上躺平躺好等抹脸。
原野手掌搓热给方绍打圈涂精华,在他眼尾到太阳穴之间轻轻按着,边弄边说:“也就是心软,不然就凭你跟黑脸那回,这辈子看你是没这待遇,多金贵呢,是不是,方老师。”
原野哼笑声:“没当着那多镜头面跟你翻已经是仁慈。”
方绍也不多说,贴着人家磨蹭,亲口脸亲口下巴,无声地哄。
账算好半天,再算下去方老师就只能肺疼。原野叹口气,说:“算,太久不算,咱们来说点近。”
方绍小心地问着:“近还有?”
“可不。”原野笑声,笑意没进眼睛,“半夜小男孩儿敲门哈?方老师?小男生还要给按摩,挺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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