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宾柏呢?你也确定吗?”林非厉声道。
“你永远也没法预测意外发生,意外之所以为意外,就是它不受任何控制,不以任何人意志为转移。今天,你把郑宾柏推下去,你拉着他,你说你只想吓吓他,教训他,你没想他死,信,当然相信。”
“可如果那时候,他继续说着惹怒你话,如果他不服气,不服软,年轻气盛质问你,说‘有本事你就松开手,让他死’或者他不理智想要拉着你同归于尽,那时候你还会继续拽着他,不放手吗?”
“普通人都尚且有被激怒,失理智,激情杀人时候,更遑论你呢?”林非平静道,“郑宾柏命对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你不可能容忍他做出你不满举动,旦他彻底激怒你,即使在推他下去那秒你没想他死,但是在被他激怒那刻,你还能冷静想着他不能死吗?”
“就算你可以,但如果郑宾柏怒上心头,赌上自己这条命也要拉着你同归于尽,他自己挣开你手,摔下去,那你怎办?”
晦暗深沉,如暗夜海般,裹挟着即将到来风,bao。
“生气是因为你,你忘自己曾经答应过事情,违背你承诺,所以不应该生气吗?”
季乐鱼愣住。
他着急走到林非面前,低头道:“没有。”
“从头到尾,都没有想杀他,记得答应过你话,只是想吓吓他,教训他,没想他死。”
季乐鱼倦意瞬间消失,整个人钉在原地。
他艰难转过头,林非还在写自己卷子,平静得仿佛他刚刚说只是再寻常不过句话。
季乐鱼怔怔站着。
许久,他才缓慢开口道,“你生气?”
他声音低低,“因为……郑宾柏?”
“你作为最后个和他在起人,势必会成为重点盘问对象,即使你聪明,善于伪装,有能力让自己全身而退,那他不也是死吗?”
“不也是,因为你死吗?!”他字字道。
季乐鱼看着他,焦急辩解道,“不会,解他,他性格没有这刚烈,他做不出这种事。”
“正常情况下他当然做不出
“信。”林非点头,“信你确实没想杀他,但是当你把他推下去,当他被迫吊在空中,生死线时,你想不想,有时候就没那重要。”
“怎会?”季乐鱼不解。
“怎不会?”林非反问他,他明明坐在椅子上,仰视着面前人,却气势凛冽,将季乐鱼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天台是什地方,它危险性你不会不知道。郑宾柏为什能站在天台边缘,是因为他从栏杆中钻出去,而他为什能钻出去?是因为栏杆本身就有问题,所以才给他这个可以钻出去机会。这种情况下,你怎能保证这个栏杆能承担两个人重力,丝毫不会倾倒呢?”
“试。”季乐鱼连忙道,“在他钻出去时候,试过,确定它不会被压垮。”
林非没有停笔。
他只是平静陈述着,“确实在生气。”
“不过不是因为郑宾柏,他是死是活与无关。”
他说着,终于写完最后道题,放下手里中性笔,转头看向季乐鱼。
季乐鱼再次看到他今天中午看到那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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