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低下眸，慢慢坐回自己
座椅，许久，才低声叹
口气。
他仿佛又回到自己六岁多那年，回到季家老宅，回到他发现季乐鱼真面目那
天。
季乐鱼眼里聚满雾气，层层叠叠，似是下秒就会凝成水波，铺在他眼底。
可他终究没让自己眼泪落下来。
他点点头，不敢多说话，更不敢和林非争辩。
“那
先回去。”他轻声道。
像是遥远海边，落下滴水。
他也想自己在林非这里，更多是美好，而不是恶劣。
“真不会。”季乐鱼难过道，“之前是不对，不该故意瞒着你，以后不会，没有不想你管，怎
会不想你管呢？如果可以，巴不得你可以管辈子，只是太在乎你，所以才不想告诉你，知道你不在乎真实模样，可是也想在这里能更干净美好点，所以才不敢告诉你。”
“错，以后真不会。”季乐鱼着急道。
林非看着他脸快哭样子，想说话都堵在嘴里。
他终究在季乐鱼这里是心软。
掌控切，觉得只要你不想他死他就不会死，这样情况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应不应该再相信你‘下次定不会’。”
季乐鱼听着，眼眶慢慢酸痛起来。
他确实瞒林非许多。
他也确实私下报复许多人都没有告诉林非。
不是因为他不想让林非管，只是他不想自己在林非面前那阴鸷不堪。
林非“嗯”声，看着他转过身，飞速离开自己卧室，关上门。
他不可能现在就原谅季乐鱼，像平时那样，像什都没发生那样，哄着他说没事。
事情已经发生，季乐鱼越过那条警戒线，那他就必须狠下心让季乐鱼难过次。
只有他难受，他后悔，他再也不敢，这种事情才不会再次上演。
他才能永远安全干净活着。
平时他装可怜装委屈时候他都会不舍，更何况现在，他是真委屈又可怜。
“你回去吧。”林非温声道，“回去好好想想，们明天再说。”
季乐鱼只觉得如有雷击，他还是没有原谅他。
还是让他回自己房间。
还是不允许他今天睡在他旁边。
他也想做林非眼里天使，也想在林非这里简单又干净。
个人能包容对方多久多少次呢？
次做恶和百次做恶又怎可能样？
林非可能不会因为他几次，十几次恶劣行为而对他心生厌烦，但如果这几次、十几次、变成几十次、几百次，他也不会厌烦吗？
他不敢去赌，也不想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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