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絮叨
，”田毅往前凑，拍下他
椅背，“你把
们晓东絮叨得快睡。”
陶晓东其实已经睡着，
直是迷糊着状态。田毅推他把，“哎”声叫他：“咋困这样？”
“累。”陶晓东闭着眼回个声。
“熬夜？”田毅问他。
“赶个图。”陶晓东还是闭着眼睛，跟田毅熟得已经不用特意睁眼去打招呼。
陶晓东在旁边嗤笑声：“给你抠得也不要脸。”
夏远是陶晓东多年好友，上学那会儿认识，十几年有。
这人是做医疗器械，个商人，做生意很有套，大学毕业毫不犹豫下海经商，到现在直搞得风生水起。
“老田今天值不值班？”夏远在旁边问。
“不知道。”陶晓东手里机器直嗡嗡响着，这样声音别人听来可能吵，可对纹身师来说，听着它才觉得踏实。
手太厉害，他图远远凌驾在国内水平之上，拿到哪儿都是大师。
“你给补补色，感觉这颜色不新鲜。”夏远大老远开车来这边，要约陶晓东晚上起吃个饭，顺便让陶晓东给他补个颜色。
“忙，没空。”陶晓东手上图已经做快周，个日式全身图，从脖子到脚跟。客户不让别人伸手，店里其他纹身师想帮忙勾个线他也不同意，多少钱无所谓，这图只让陶晓东个人上手。这样图次做不完，没等完成有些地方就要结痂，只能分几次慢慢来。
“你等会儿干完活抽个空就给整完，这
小块。”夏远搬个椅子就坐他旁边。
陶晓东脸上带着口罩，干活很专注，头都不抬。周围有几个纹身师在观摩，看陶晓东扎图太享受。
“又是明星呗？”
陶晓东应声“嗯”，田毅笑声：“也不知道他们明星怎非得都晚上纹。”
“都是夜猫子，白天醒不过来。”陶晓东说。
陶晓东给很多明星做过纹身，其中有几个纹身爱好者跟他很熟。陶晓东这人交际广，朋友多，有时候认识个就等于认识圈，他微信好友都快到上限。
昨晚陶晓东扎图这位他不知道叫什，别人介绍，但应该也在哪儿看到过，眼熟。是个不算年轻
夏远低头摆弄半天手机，过会儿说：“他不加，会儿接上他起。”
夏远那个小图最后到底没能补成色，他晚上要喝酒，陶晓东没给他补。
“最不爱上你们医院，忒堵。”夏远跟后座上田毅说话，“拐个灯俩拐半小时。”
田毅今天有人接不用自己开车，挺自在：“你走后门不就得，后门不堵。”
“堵，地图上红片。”还得从刚才那路口拐回去，开次绿灯也就能过仨车，夏远排得都没脾气，“你这也堵，晓东那更堵，这天全搭你俩道上。”
“你那图谁给你弄都样，你就补个色也不是新图。”黄义达晃晃悠悠地转上楼来，端着个大茶杯边走边喝。
“就想让他来。”夏远不改主意。
“你也太信不着们这人，”黄义达笑声，“们这儿哪个出去不打片啊？”
“真不是信不着，”夏远耸着肩膀笑两声，“也就他给整好意思不给钱，换别小哥儿咱也不好意思啊。”
黄义达“啧”声：“什钱不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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