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黄就是这个实干派,爽快,不纠结。陶晓东连声谢都没说,用不着说那个,说多就远。
“东哥,广州那展咱去不?沿线办,看他们微
他用胳膊盖着额头,保持着这样静止状态很久。
陶晓东共三个店,基本上在新店时间比较多。那儿是最大,也是人最多。店里员工几十人,不包括纹身师。
店里两个老板,个是陶晓东,个是黄义达。
黄义达是个爱喝茶胖子,也不能算太胖,只是有点壮。四十多,跟陶晓东搭伙干十多年。陶晓东最初只有手艺没有钱,钱都是黄义达给他拿,给他开店,给他做品牌。
俩人铁瓷兄弟,这多年没掰,甚至没因为钱事儿红过脸。现在陶晓东什都有,名声有,钱也有,当初黄义达给他投钱现在看来什都算不上。可陶晓东没提过别话,几次黄义达主动提出来想撤伙都让陶晓东骂回去。
多就麻木,你麻不麻疼不疼不知道,只知道到现在也没习惯你这个游戏,还是难受。”
唐宁直听他说,没打断过,汤索言说他难受时候唐宁抬眼看看他。两人对上视线,汤索言眼里浓重情绪让唐宁呼吸滞下,然后立刻转开眼。
“这次给你个机会收回你话,唐宁。”
汤索言平时叫他“小宁”,从不直接叫他名字。今天却次次地叫“唐宁”。
“唐宁。”他又重复次,直直地盯着对方脸,“你想好再说你话,保证这次你再说算,你就再也没有后悔机会。不知道这多年生活,以及,在你心里究竟是怎个位置,只知道在你身上看不见在意,和这段感情,你说扔就扔。”
家人不说两家话,陶晓东每次都是这说。
店里年轻管黄义达叫“益达叔”,岁数大点叫他“大黄”。
陶晓东下个月又要走,他走没有两个月回不来。他总是在路上,他说纹身得去找,得去看。永远都有没看过东西,世界上到处都是更优秀人,艺术创造没有终点。
他走大摊子事儿就都扔给黄义达,陶晓东其实很依赖他,大黄这些年给他很多自由,他想走就走,想做什做什。他是个有野心人,想要很多,黄义达从来没有二话,你想干什你说话,咱们去张罗。
新店这栋千多平小楼,寸土寸金商圈,大黄当初直接买下来地方,不是租。陶晓东手里其实没多少钱,大黄那会儿几乎把所有能动不能动资金都砸里。计划是突然定,提前没给准备时间。陶晓东当时也有点犹豫,大黄把切都张罗差不多,过来跟他说:“齐活儿。”
唐宁像是想说话,他张张嘴,汤索言没给他机会。
“回国之后你变很多,你不想回来,知道。其实可以直惯着你,你生气哄你,都可以。但前提得是你喜欢,你需要。你既然这不喜欢,那就算。算还是你说词,确实挺好用。”
汤索言说完这句就回房间,他去是客房。主卧留给唐宁,唐宁睡衣什都在,但他没去换。
他半夜走,他走时候汤索言知道。
汤索言直没睡着,他知道唐宁始终在沙发坐着,门响时候汤索言没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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