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之后,陶晓东回身从车里把自己刚才喝那瓶水拿出来。喝之前问汤索言:“
司机摇头:“上次换。”
陶晓东简直发蒙,这完全走不。
汤索言也下来,问:“怎?”
陶晓东皱着眉说:“胎扎。”
如果是跟着车队话他们可以跟别车走,现在其他人估计已经到,他们除打电话报修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等。
汤索言说:“你累话也睡会儿吧。”
“不累。”陶晓东喝口水润润喉咙。
路上没什车,正值中午,这会儿外面热得厉害。陶晓东有点怕司机困,所以找话跟他聊。司机是本地人,他普通话听起来有点艰难,陶晓东经常听岔,朝着其他方向说,再被司机纠正回来,汤索言听他俩费劲聊天听得时不时笑下。
陶晓东跟他说:“你别笑,睡会儿,下午你还有得忙。”
汤索言说:“没事儿。”
为这个病失去视力,无数人致盲都是因为它。
陶淮南安安静静听着汤索言跟男孩儿和他父亲话,父亲听到后来有些怕,连问话都直接起来:“大夫……这个病能治吗?会瞎吗?”
汤索言沉默片刻,道:“能减缓。”
“不能治?”父亲声音发颤,“手术也不能吗?就没有办法?”
“暂时不能,”汤索言又肯定道,“以后会有。”
他们开出来已经快过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截山道。
车要是不开火不开空调那里面待不人,这个温度下能把人闷死。司机在边不停打着电话,陶晓东把四个车门都敞开,让车里能透进去风。陶淮南还在睡,这样有点风吹着还不算太热。
陶晓东去后备箱里拿自己箱子,用自己衣服什在靠内侧两个车门上简单罩下,搭小块阴影出来。
“言哥,”陶晓东叫汤索言,“来坐。”
正午天儿处处烤人,这会儿俩人都出汗。这时候也别嫌坐地上好不好看,俩男人挤着坐在那处阴影下面,车里陶淮南在睡,车外这俩无言又无奈地被迫看风景。
陶晓东陪司机聊天是挺有用,司机倒是点没困,可他们还是没能顺利到地方。司机之前自言自语念句车越开越沉,陶晓东没当回事。
过会儿车彻底开不动,司机靠边停。
汤索言问:“怎?”
司机解开安全带:“可能漏气。”
陶晓东跟他起下去,右前轮已经瘪,左前轮也明显缺气。这肯定开不,陶晓东问司机:“车里有备胎吗?”
现在说以后那就是画饼,家属心里清楚,可还是有点希望。
陶晓东看眼陶淮南,他依然平静地喝着热水,陶晓东伸手摸摸他头。
其实汤索言作为个眼科医生,各种各样病他看得太多。能治,不能治,别人不能治他能治,都太多。今天可能是因为陶淮南就在他面前,也可能是对于这些他们都无能为力眼病,还是让人打从心里觉得无奈。
陶淮南没他们以为那敏感,他瞎这多年,早都麻木。所以上车之后他哥和汤医生都有点沉默,就他看起来切正常,逗逗这个逗逗那个,逗来逗去把自己说困。
半天没听见他说话,汤索言回头看眼,陶晓东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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