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索言笑下。
这次司机是个小年轻,是之前县医院派过来车。边开车边跟他们说抱歉,遇上这种事。
“没事儿。”陶晓东说,“看看风景也挺好。”
接下来半程挺顺利,下午到要去那个老旧小县城。医院那边直等着他,汤索言无论如何得先去露个面。司机把陶晓东和陶淮南直接送到县里小宾馆,只有四层楼,看起来不大。
房间都是统办理过,陶晓东报名字,前台小姑娘对
后来陶淮南醒,迷迷糊糊叫声哥。
陶晓东“哎”声,说:“醒?在车外边儿。”
陶淮南蹭过来这边坐,坐在最边上,问:“怎啊?”
陶晓东说:“车开不,等着呢。”
“啊。”陶淮南倒是不慌不忙,反正他哥和汤医生都在。
“车上还有别人吗?还是就你自己?”
汤索言说有。
陶晓东问别人怎样,汤索言说也没事儿,就是碰下头。
好几年前事,汤索言也就是随口说。陶晓东听着心里却挺不舒服,过会儿抬起胳膊在汤索言后背从上到下用力抚两把,用男人安慰人力道,嘴上说句“平平安安”。
汤索言失笑,看看陶晓东。
都已经这狼狈,谁还计较那多,汤索言喝过之后陶晓东把剩下水喝完,水瓶立在边。
这干等着都时间是过得很慢,又热又焦躁,陶晓东开始找话聊,问:“没有过这种经历吧?”
汤索言道:“哪种?被困在路上?”
陶晓东说是。
汤索言说有过。
汤索言回头看眼陶淮南,笑着问他:“这下闻不着味儿吧?都埋在汗里。”
陶淮南笑着点头:“闻不着。”
“他总说能闻着你味儿,到底什味儿到现在都没闻到过。”陶晓东说。
汤索言说:“也闻不着,习惯。可能是家里妈调香吧,时间长衣服上沾味道。”
太阳朝西走步,阴影缓慢地往前移,盖住他们勉强遮出来那小块阴凉。车来时候陶晓东和汤索言都站着呢,搭衣服也都收起来,三人换车,司机也换个。上车冷气吹,陶晓东感叹句:“活。”
陶晓东很浅地皱着眉,估计自己都没发觉。
汤索言转开视线,淡笑着说:“后背这点汗都让你给沾衣服上。”
陶晓东自己也身汗,俩人谁都没好到哪去。汤索言那点仙气儿全没,衬衫刚才让陶晓东拍那两下现在都贴在身上,额头上也有汗,胳膊拄着膝盖坐在地上,哪还有什学者风范。
汤索言伸手去后面扯扯衣服,让它不至于贴在后背上。衬衫和西裤,这有点前倾坐着时候腰上那截儿衬衫会绷得很紧,被腰带勒着收住。
陶晓东就好很多,短袖和运动裤宽宽松松,实在热得狠还能抓起来透透气。
陶晓东看过来,汤索言没转头,还是看着前方山,说句“出过车祸”。
陶晓东震惊,下意识说出声:“啊?”
汤索言回忆道:“也是个山路,等救护车时候也这坐在路边,不过那天没这热。”
陶晓东听得心惊胆战,问他:“严重吗?”
汤索言摇摇头,平静道:“不严重,你看还能坐着等人来,能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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