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不踏实很虚,其实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不踏实,可也天心都落不到实地。
“爸妈那年把他交到手里,妈叹口气,说对不起。”陶晓东舔舔嘴唇,停下,继续说,“没什对不起,那是弟弟。如果有天说可以治,视网膜能移植,第时间把配给他。”
“带这样孩子要比其他家庭多付出很多耐心。”汤索言说,“其实他们自己也能活得很独立,他们没有你以为那脆弱,别不踏实。”
陶晓东摇摇头,沉声道:“你看这仔细带他,这次出来他还是摔很多次,也受不少伤。他身上多处就心疼,就这种无力感,让觉得不踏实。怕他摔,怕他找不到东西,不管干什心里总有块是吊着。”
“觉得难受吗?”汤索言问他。
“有什闻不,以前上学时候数据拿不到论文完不成,也抽过。”汤索言衣服还没换,还是白天穿那身。
陶晓东有点惊讶,想不到汤索言这样人会抽烟。
“你什眼神?”汤索言失笑,“在你那儿到底是个什人?”
“这得怎说?”陶晓东斜眼看过去,“开始夸?”
汤索言先是笑,之后说:“跟你以为应该是有很大误差,不是你想那……”
话,只是浅浅笑着。陶淮南“嗯”声,说:“跟汤医生聊不着,你们聊吧。”
好好话让他说完味儿就不对,陶晓东和汤索言都没出声。
三四天前就是在这个房间,陶晓东穿条内裤让人眼看个精光。本来都没想起这事儿,这会儿没人说话,气氛沉默下来,这点事儿就都想起来。
陶晓东咳声,抽条椅子坐在旁边。
汤索言涂完药,站起来清清嗓子,说:“那回去。”
陶晓东笑着摇头:“有什难受,也就是操点儿心。庆幸爸妈生他,对来说他是个馈赠。”
汤索言说:“初中有段时间特别想让爸妈再给生个妹妹,最后也没实现。”
陶晓东“嗯”声:“这你就羡慕不来。”
两个人站在这儿吹着风聊半天,陶晓东说很多,陶淮南是个治愈系弟弟,他说过很多话,做过很多事儿,让陶晓东不管多难多累每次想起来都觉得温暖。
聊完这些,俩人很久没说话。陶晓东突然话题转,看着汤索言说:“还以为段时间之内咱俩不会这在块说话。”
话说到这儿找不到合适词,汤索言于是就停在这儿。
陶晓东点点头,没用他说完。
陶晓东根烟抽完,汤索言问他:“累?”
“累,真累。”陶晓东坦诚地点头,“不怕累,怎累都没事儿,可心里没底。”
汤索言听着他说,陶晓东把烟缸放在边,看着远处说:“天都没踏实过。”
陶晓东也站起来,拿桌上烟缸,说:“送你,顺便抽根烟。”
陶晓东也抽烟,但抽得很少,没什烟瘾。
走廊最里面有个门,推开是个露台,陶晓东站那儿沉默着抽烟。根烟没抽完,身后门开,陶晓东回头,见是汤索言,下意识要把烟掐。
“你抽你。”汤索言说。
陶晓东于是往旁边让步,说:“怕你闻不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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