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店里也不说话,跟客户正常交流还是有,除此之外就失声。谁跟他说话他就笑着指指自己嘴角,示意嘴疼。
吃饭也疼,喝水也疼,有时候流血,流血他就舔舔,忘舔就继续结痂。
头发没,人憔悴,嘴也烂。
怎看怎惨。
陶晓东这段时间直没回过家,陶淮南心思太细脑子转得太快,怕瞒不住他。哥俩每天发几条消息,陶淮南也没打电话过来,没叫他回。
陶晓东抿着唇,看着他想要说话,张嘴却没说出什。不想再干巴巴地叫“言哥”,可除此之外能说也就句更干“你别生气”。都是废话,废话不如不说。
汤索言等他会儿,没等来什。他脸色也不好,也样没睡好。
出门前汤索言问:“昨天你话意思,是想分开吗?”
他话音挺平静,看着陶晓东:“理解错没有?”
陶晓东抬头看着他,眼睛里有些失神,句“是”噎在喉咙,无论如何张不开嘴。
头次这样躺着没有头发扎脖子,陶晓东抬手摸着自己头,天,现在摸着还是不适应。
他夜没睡,眼睛闭上就压抑得透不过气,睁着眼躺半宿。
黑暗是人保护层,多难捱情绪在黑暗里都能够肆意膨胀发酵,不用藏不用瞒,不用瞒着别人,也不用瞒着自己。
人容度有限,陶晓东最近已经太满太满。
刚开始是心理上压得透不过气,后来就是真喘不动,闷得胸腔疼,甚至恶心。他坐起身,用力喘几口气。
索言在镜子里都不看他。
陶晓东叫声“言哥”。
他现在好像除这两个字什都不会说。
嘴角泡快把嘴封死,这样幅度不大地开口说话都疼得很厉害,陶晓东抬手摸摸。
汤索言吐口中泡沫:“有话说?”
周六汤索言去实验室,陶晓东去店里,两人都没在家待。
汤索言走前把药摆在茶几上,让陶晓东涂。
他其实每天都让他涂,陶晓东也涂,就是偶尔会忘。这
从这天开始,汤索言就真不管他。
陶晓东句“不用管”,汤索言就真不再问。
他连上班都是开自己车,下班自己回,两人话都说不上几句。刚开始陶晓东还能叫“言哥”,每次他开口汤索言都看他,等着他说话。
陶晓东嘴像被堵死,嘴角坏那个泡变成片溃烂痂,封着他嘴。每次开口都是尖锐疼,疼得半张脸都麻,心跳不正常地慌。
后来陶晓东就连“言哥”都说不出来。
闷,想吐。
其实他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睡过,睡不着。拉扯、烦躁、焦虑,情绪陷在个越来越窄框里,回不头也找不到出口。
陶晓东坐在床边,眼前是无差别黑,黑得自己好像从这个世界上丢。
他蜷起自己,上半身压下去,把自己缩成扭曲狼狈团。
第二天早,他从房间出来,汤索言看见他脸色,皱下眉。
有话说吗?陶晓东自嘲笑,他没话说,句都说不。
漱完口洗完脸,汤索言没再等陶晓东,只说句:“让让。”
陶晓东往后退步,汤索言出洗手间,关灯进客卧。
他们平时睡主卧。
这晚陶晓东和衣躺晚,衣服都没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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