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安立时冷着声将她叫进来,道:“如此鬼鬼祟祟,你也没规矩不成?有什事?!”
那小丫头吓坏,跪在地上连声告罪,流满脸泪。
严裕安不欲当着陆质面凌辱下人,见她如此失态,心里既愤且恨,只问:“你姑奶奶
此刻陆质自己提起这件事,严裕安才忍不住狠声道:“多氏熙佳母家往上数三辈便是皇商,以为后头做官又怎样?骨头里是洗不干净臭,凭她生儿子,也敢越过殿下去!”
陆质不置可否,严裕安依旧愤愤,大概是人老,话也多。见陆质没有不高兴神色,又道:“殿下……说到底,皇上现在这样,不过是对您拖着不肯大婚这事儿上有气。不知是不是老奴眼皮子浅,依老女看,固伦长公主家大女儿,实在够尊贵,往后拖,还能有比这桩婚事更好不成?”
“不知深浅奴才。”陆质道:“长公主嫡女也是你能议论?你有几颗脑袋?”
严裕安这才察觉自己失言,也知道陆质是在给他提醒,连忙跪下请罪。
陆质道:“罢,不跟你计较。陆声事儿,你也不用憋气。他虽跟太子都是熙佳所出,可如今太子还在东宫蜷着呢,他手上倒有活儿。你眼里只看见,就想着他越过去,可惜不用别人,不管这事儿成不成,太子和熙佳都要问他个二三。”
都喜气洋洋,个个仿佛得这道圣旨便扬眉吐气。
连宝珠也欢喜,伺候陆质更衣时笑眯眯,取得都是没上过身新衣服,出门前又拿出陆质件许久没穿过乌金穿丝暗鹤纹大氅来。
那还是先皇后专门留下给陆质料子。当年给大皇子做件,但她没能等到陆质长大,满心愧疚,最后能实实在在给陆质留下念想,竟只有几件衣料。
陆质没有驳宝珠好意,就那精精神神地去。
也好在他穿戴还精神,因为皇帝就算问疾,也没把时间都给陆质个人。他到时,六皇子陆声已经到,陆质在外间等大太监进去传话,就听见里面相谈甚欢,皇帝甚至哈哈大笑几声。
严裕安略想,也明白。皇帝,这是拿六皇子在掣肘太子呢。
可也太狠吧?母同胞亲兄弟……哎。
严裕安垂下眼,道:“总是殿下想得周全,奴才也不过是瞎操心。该传午饭吧?”
陆质道:“嗯,走,看看紫容去。太阳照屁股,还不起。”
没想刚出书房院门,就见个宝珠平日带着小丫头躲躲闪闪地探个脑袋进来。
见他也是难得欢颜展面,和颜悦色地问几句病情,吃什药。陆质答,皇帝便对陆声道:“那内务府这个差事,就交给你去办。你也看见,老大和老三都在宫外,你四哥许是进冬日身子弱。这事儿放在你个人手上,你可把皮紧紧,别捅出篓子来。”
陆声立刻端端正正地跪下,道:“请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尽心竭力,不会叫父皇失望。”
陆质满面轻松地立在原地,同皇帝样,含笑看着跪在地上表决心陆声,当真是副兄友弟恭场景。
昨天御书房事,严裕安今早上才得消息。
皇帝当面给陆质那个难堪,昨晚陆质虽没带出来不痛快,今天他也伺候地小心更小心,生怕捅马蜂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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