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裕安忙应声,等陆质上床,才熄掉暖阁烛火,往外头去。
花妖睡觉不甚老实,陆质走开这会儿时间,他就从枕头上滑下来,翻个身。几缕头发盖在面上,呼出气息在人中部位吹开条缝。
陆质在床边看好会儿,才脱衣上床,轻手轻脚地拨开紫容脸上头发,刚把人揽进自己怀里,紫容便自发自动地循着热度偎进他怀里。
他心里装着事,暂时没有睡意。拿大拇指在紫容眼角蹭蹭,顺着自己心意低头亲亲紫容鼻尖,又探手下去找到自己手,十指相扣,才抱着紫容阖上眼。
睡前说不早起,可还没等到天光大亮,陆质便被下巴上阵濡湿怪异感觉弄醒。
陆质用完半盏茶功夫,已有宫女迈着细碎无声步伐,端热水喝毛巾进来。
他放下茶杯洗过手,严裕安边弓腰上前伺候他擦手,边回话:“殿下,方才织造局人来回话,道有八名绣娘连夜赶制大理寺卿官服,后日便可送来。”
陆质揉揉眉心,道:“知道。”
严裕安跪地道:“奴才给殿下道喜。”
陆质道:“行,起来吧。今日晚,明日你看着赏赏宫人。”
好容易脱出身来,陆质放下帐幔,将屏风拉到床前,才进依然亮着光里间暖阁。
月上中天光景,严裕安在旁磨墨,陆质立在书桌旁。
他左手持个手便可掌握灯骨外覆着层烟霞紫罗纱宫灯,另只手持笔,垂首凝神,中间没有停顿,小小个纱灯,也绘足有半个时辰。
严裕安屏息,认真研墨,不敢打扰陆质。直到陆质收最后笔,打量完无甚不妥,才捧杯茶过去,轻声道:“殿下,屋里炭火旺,您润润嗓子。”
陆质接过茶,却不急着喝,把纱灯往严裕安跟前凑凑,眼底片少见温和,面上挂着丝笑,道:“瞧着好看?”
紫容见人突然醒转,吓跳,两手撑着床就要起身。
刚动作,便被陆质把拽回被窝。陆质没醒透,嗓子还哑着,低道:“干什坏事儿?”
紫容看躲不过,也就不再挣扎。
他顺着被陆质拉住胳膊姿势跪趴在陆质面前,身上只着
严裕安笑着称是,必定忘不。
眼下宫灯也画完,已拿出去叫人小心拿去晾干,陆质却还坐在原位,没有去睡觉意思。
严裕安陪在边,揣摩阵,小心道:“不知道六皇子……”
“革职,禁足三月。”陆质道。
他没再说话,严裕安知道自己没找对方向,正在发愁怎为主子解忧,陆质站起来,道:“就歇,明日不急着起。”
皇子手笔,哪轮得到下人来品评。严裕安急着跪下,道:“奴才哪里会看,殿下画,自然是极好。”
陆质不再为难他,叫人起来,把纱灯递过去,道:“让人好好挂到通风口去,明日起便要。”
这是要赶着在紫容跟前讨巧。严裕安想起方才隐约听到那小公子细声细气阵哭,心道日子还长,往后还不知要怎宠。顿时喜忧参半。
喜是殿下终于肯往屋里用心思,忧是,这心思好像用有些过。至少对于个娈宠来说,实在太过。
但严裕安谨记着自己奴才身份,对主子所作所为,不敢有半分置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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