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怔忡,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向固伦。
固伦面上依然笑着,碧菀已带着满屋下人退出去,并连里外间两扇门都关上,只留母女两个在屋里。
固伦撇开脸不看她,垂眸吹两下杯中热茶,浅浅尝口才道:“同那鸟来还有副纯金头脸,是给你。鸟不新鲜,新鲜是金丝雀本就难得,而百只金丝雀儿里,只出这只通身白羽。纯金亦不新鲜,新鲜是造这头脸商号,长安街上头家,红妆。他家东西年年大半出门就进宫,给你这副,这会儿年不年节不节,正青黄不接时候,可算有价无市。”
元青胸中梗,直觉不是什好事。固伦茶杯不轻不重地往小几上放,咯噔声,她心便跟着突突跳两下。
“昨日与你同处日,用过午饭送你回来表哥道是驿馆那边有事,没防备你大早就去,他不得已出门。招待不周,恐府里下人多有冒犯,送上点玩意给妹妹消消气。”
元青便与她立到处,均把眼神落在笼中鸟儿身上。
“好漂亮鸟儿,这是母亲新得罢?女儿从前像没见过。”
“昨儿下午,你表哥着人送过来。”
雀儿吃净固伦手心里米,固伦便拍拍手,带着元青转身进屋,边道:“你四表哥。”
元青听完微微点头,稍抿着嘴同固伦挨着坐下。
够明亮、又不那样闷热时机,去花园里采上几枝新鲜花儿,主人们这天行装才有点缀。
洗漱过后,元青还是犯困。她强支着坐在梳妆镜前,任桃芝帮她擦粉涂脂、摆弄发髻。
最后在鬓角上固定两片浅粉色茉莉花瓣,插上固定发簪和根闪耀金步摇,桃芝后退两步,打量着铜镜中娇美灵动少女,呼出口气,低呼道:“郡主真是漂亮!”
元青歪头打量镜中人,良久,她笑笑,起身道:“走罢,母亲该等急。”
她们行人到时,固伦正站在廊下喂鸟。
固伦番话说完,元青已白脸。
她咬着下唇,直挺挺坐在固伦对面,两手搭在大腿上,掩在层层叠叠罗衫下。下巴朝里戳,两眼往下垂,张脸由白到窘迫红过渡,只默不作声。
她以为自己在帮着遮掩,可陆质却不领这个情,上来便与固伦讲清楚,没邀她第二日再来,亦不曾招待过她。
陆
小丫头端水盆进来,碧菀拧好帕子给固伦擦手。固伦拿帕子轻轻过两下手,道:“昨日去那边还好?”
“都好。”元青道。
“你表哥呢?”
元青张张嘴。昨天去豫王府却只得遥遥看陆质眼,固伦问起,她却道:“表哥也好,同用过午饭,才着人送女儿回来。”
“做什,说什话儿?送东西为何不让你起带回来,还要着人再送趟?”
那是只通体白羽、喙与腿呈浅淡肉色芙蓉鸟,小巧精神地立在金色鸟笼横栏上,两颗豆大黑眼睛里闪着汪波光粼粼,在极通人性轻轻啄点着固伦掌心小米。
固伦爱鸟,府里养却不多,是以元青差不多都能叫上名字来。
但这只从来没见过,元青也是第次见固伦亲自喂鸟。
“见过母亲。”走到近处,元青福福身。
固伦转头,逗弄雀儿那只手冲她摆摆:“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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