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星子闪耀,忽明忽暗。陆质走在燥热夏夜晚风中,却如同置身腊月寒冬。
他进屋时,紫容醒,正面向门口这边侧躺着。
花妖见他进来也不起身,只抿着嘴笑,只手把被子扯起来盖住半张脸,露出双乌黑眼睛,好像害羞,眨眨,等他走近,才拖长声音叫声:“陆——质——”
陆质嗯声,单膝跪在床沿,俯身在花妖随着他动作闭上眼皮上亲亲,低声问:“难受吗?饿不饿?”
紫容伸手圈住他脖子,摇头说:“不难受,也不饿。”
玉坠小心翼翼地答:“早晨用过早饭后,会先叫两盘子点心。有时候是酥饼,有时候是糯米糕,别也有,但是不多,都是素。午饭前会喝次茶,是要荤点心,或者把茶换成骨头汤。”
陆质点头,问:“下午呢?”
现在阖府上下都知道紫容怀孕事,紫容要吃自然也是因为这个,玉坠不用藏着掖着,反而很高兴,说话时音调也轻快:“下午吃更多,晚饭前叫最多是炖鸡热锅、老鸭汤炖竹笋、辣豆腐……能放多少辣椒放多少,上头浮着层红油,别人看都觉得烧得慌,可主子不要米饭就能吃大碗。”
“他叫,都能吃完吗?”
玉坠笑道:“吃完,桌子菜端上来之后,主子连话都顾不上说,埋头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吃干净,有时候还不够呢。嘴唇被辣红圈,还叫奴婢‘再加辣、再加辣’。”
涩。
别人怀孕,想着法儿安胎都来不及,紫容却被他逼着吃化瘀药。
别人怀孕,要满府人围着转,上刻嘴里说出个什吃,下刻就要端到眼前,紫容却得偷偷摸摸地求伺候丫鬟才有。
命运常常爱开这样玩笑,陆质知道自己谁都怪不着,有什苦和悔,都只能自己往下咽。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玉坠找到书房来,陆质问:“你主子醒?”
陆质在紫容看不见地方握握拳头,才稳着声线说:“以后想什吃都可以,没人管着你。”
紫容想下,小声说:“可是……”
陆质道:“你怀孕,想吃东西是好。从
陆质负手往前走,心中越听越不是滋味。
这些模样紫容,他从没见过。
明明应该是两个人在起很幸福时刻,紫容想起个什吃,先向他撒撒娇,然后他叫下人快快做来,用全是最新鲜最好食材,看他吃完后,把人抱在怀里,拿帕子帮他擦干净嘴,再揉揉他肚子。
他不想吃、也不能吃药早就扔远远,把怀里那个,和怀里肚子里那个,全都好好地保护起来。
这些本来就是他责任,他却没有做好。
玉坠答道:“回殿下话,刚才主子睁眼要口水喝,奴婢来前,看着好像又要睡。”
紫容回来没多久便又睡,昨天从太医院来给紫容看过太医才到,给重新把脉后,陆质便先带他去书房,叫玉坠看着紫容,醒来叫他。
看外面确实已经不早,陆质便起身,道:“走罢。”
玉坠跟在陆质身后,前面是两个提灯侍卫,后面也跟着两个。
王府书房到正殿有段距离,走会儿,陆质突然开口,问玉坠:“你主子之前胃口好那段时间,白天都吃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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