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秦放时不时翻个身,有次他翻身之后没忍住咳两声,声音压得很低,闭着嘴把咳嗽声都压在喉咙。
——“睡不着?”
刑炎开口问。
秦放说“嗯”。
刑炎坐起来:“不自在?”
那沓衣服都是新,中间还夹条新内裤。
水从头顶砸下来,水汽氤氲,洗手间昏黄灯让人情绪都像起浸热水。暖涨,也烫得有些刺痛。
秦放背靠在墙上,瓷砖挨在身上有些滑腻凉。他微仰着头,后脑贴着墙。
刚才刑炎沉默着转身出去时候,秦放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他抿起唇和绷着下巴,从侧后方看过去,又熟悉又陌生。
洗完澡回房间时候刑炎依然坐在床上,跟之前姿势样。
后来秦放下床要去厕所,刑炎说:“别洗澡……你出挺多汗。”
秦放愣下,之后点点头:“就……上个厕所。”
刑炎清清嗓子,说:“嗯。”
洗手台上放条没拆包装新毛巾和牙刷,应该是刑炎放。秦放拆开用,洗面奶用司涂,洗漱过觉得舒服多,脑子也精神很多。
其实他还真挺想洗个澡,如果不是刚刚跟刑炎对话,现在估计就洗。
晚去哪儿?”
“洗把脸。”刑炎说。
秦放往另张床上看看,床上盖布还没掀开。
“还烧吗?”刑炎问他。
秦放摸摸额头,说:“不烧。”
秦放在黑暗中眨眨眼,说:“没有。”
刑炎下地穿鞋,往外走着,轻声道:“你睡。”
秦放问他:“怎没睡啊?”
“不困。”刑炎跟他说,“你睡吧。”
“嗯。”秦放回床上,接着躺下去。他床单和被子都换过,如果不是质感不太样,秦放可能根本发现不,他睡前并没注意看过床单都是什样。
其实秦放还是累,也还有些困,但却没能再睡着。他安静躺着,刑炎也穿着衣服躺下。
很久之内房间里都没有声音,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身上衣服这几天直没换,也出不少汗,刚才没觉得,这会儿开始觉得难受。秦放站原地犹豫下,最后还是开水,试试水温。
有人敲洗手间门,秦放关水,开门,门口是刑炎。
“……快臭。”秦放说,“还是洗个吧。”
刑炎沉默着帮他开灯,老房子没有暖风也没有浴霸。刑炎把手上衣服放架子上,低声说:“衣服放这,你洗完换。水温……调高点。”
他说完就出去,反手带上门。
他问刑炎:“你怎知道烧?”
“看出来。”刑炎掀他床上布,坐在床上,问秦放,“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秦放摇摇头,清清嗓子说:“没饿。”
他们在黑暗中共处室,黑暗能够缓解僵硬和尴尬,可这个房间里偏偏没有黑到看不清东西。月光很亮。
两人各自坐在彼此床上,时而看着对方,时而看看别处看看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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