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沾满天,月光撒温柔。东巴去睡,林川关店门,也要睡。进院子却看见韩小功缩在长条椅子上睡得宁静。
林川走过去,蹲在他旁边,手指屈起,指关节轻轻敲下他手背。
林川说:“下来吃饭。”
韩小功问:“吃什啊?不怎饿,不太想吃。”
林川只说:“赶紧下来。”
韩小功于是笑着说:“来。”
他把头发随手扎下,下楼。林川跟他说:“叫你吃饭你就赶紧下来,别在那儿叽叽歪歪。”
韩小功说:你要能躺下去,现在你就可以过来。
林川隔几分钟才回:什意思?
韩小功:不当下面那个,咱俩没法弄。
林川又隔好几分钟,才发个:靠。
韩小功心里也都是这个,靠,靠靠靠靠靠靠。他对林川没意思吗?那是胡他妈扯,用林川话说,惦记不是天两天。
这吧,话反过来说。哥跟你交底,你住半年,这点心思也吊得难受,惦记你不是天两天。底给你,你看你想怎吧,你定。”
他说完这句,俩人都没再说话,韩小功半笑不笑,林川沉默着抽烟。东巴站他俩身后简直都有点傻。
他就出去趟,这都发展成啥啊。
林川让他定,可韩小功能定出什来啊,他什都定不下来。
——他俩撞号。
韩小功非常配合地点头:“好老大,知道老大。”
没有别人占院子时候,韩小功每天晚上会在院子里坐会儿。他太喜欢那片花,那片花让他觉得像家。说来可笑,曾经觉得自己没有家,那栋老房子顶多算是个腐烂丑陋巢,可现在每次想起来,却会下意识觉得那是家。人总是贱,司涂在时候他从来不看花,也没喜欢过。
可现在他爱极那些漂亮又鲜艳花。
林川弄花时候跟司涂不样,司涂总是干干净净,带着手套拿着工具弄得温柔又小心翼翼。到林川这儿,他就只用手,所以每次弄花都是满手泥。他蹲在那儿时候,满身粗犷气息却要悉心侍弄那些娇贵植物,那个画面韩小功也挺喜欢看。
偶尔天气太舒服,韩小功会在院子里坐到睡着。睡着他手里抱枕就会枕在头下面,身上还盖个毯子,他从来不委屈自己,知道怎让自己惬意舒服。
以前那些韩小功都能压住,但是这个他确实压不住,气场就不行。可是韩小功从来不当下面那个,他不喜欢被人压。这事怎解,他跟林川怎搞。韩小功躺在床上翻两次身,折腾不明白。
这事过去就没人再提,他俩像没有过这事样,还是该怎怎,见面也不尴尬。
倒是把东巴尴尬坏,每次看见他俩结巴都更严重,“你你你”地也“你”不出来什。
韩小功不是刚碰感情小天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就住不下去,他太淡定。
林川做好饭给他打电话,韩小功接起来:“哈喽川哥。”
摆在眼前,林川就不可能是个0,那明显是个纯纯1。撞号就别搞,没未来。
韩小功当时没回林川那句话,当面什都没说。东巴在他俩身后都震惊成哈巴狗,还怎说。
所以韩小功躺在床上,给林川发条消息。
—川哥。
林川回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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